洛悠冲他摆摆手，背过身去。鹏程没有多说什么，挎起羽毛球包，信步远离了单元楼。
洛悠忽地转过身去。他球包上的“胜利”隐隐发出暗金色的光，那个轮廓眼看着就要消弭在黑暗里。
她紧了紧拳头，深吸一口气。
“鹏程！早点回来！”
他停下了。末了，他也转身看着自己，明明看不清五官，却总觉得他在微笑。
“知道了！”
洛悠点点头，目送他的身影隐于黑暗。
……
“嗒嗒嗒嗒——”
“鹏鹏？”方琴看到门外的身影，喜形于色。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又长高了些。
“妈，我回来了。我哥呢？”
“我哥呢？”
“书房里。”方琴吆喝了一嗓子：“鹏杰！你弟来了！”
“我可爱的欧豆豆！你果然没有忘记欧尼酱我！”
鹏杰闻声，穿着粉色睡衣从卧室里窜了出来，张开双臂就要抱上去，被鹏程托住了脸。
“我就顺便问一嘴。我是来找我爸的。”
鹏杰：“……”
可爱又迷人的正派角色受到一万点真伤，伤心欲绝地跑回卧室里去了。
饭厅中走出一个略带佝偻的中年男人。他穿着深红色格子衬衫，锃亮的前额折射着客厅的灯光。
方琴进厨房洗碗去了。
父子在客厅各自坐下，平静地对视着。
“爸。”
鹏程开口道。
鹏致远愣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推了推眼镜。
“儿子。”
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这样相互称呼是什么时候了。
……
鹏程看着那张又沧桑了一些的脸，喉咙上下动了动。
“爸，我要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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