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司承业微微挑眉，潜意识地感觉这件事情很严重。
“就是……”好难开口，不知道他知道了真相，会有什么反应，“就是，司夜他……也不是柳絮的孩子……”
说完，她急忙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司承业漆黑的眼眸瞬间变得更加幽暗，他沉默了几秒钟，低低沉沉地开口：“说下去。”
陈香玉不与他对视，看着墙壁低声道：“司夜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和你生的孩子……”
她能感觉到，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紧了，紧紧掐着她的腰，让她有些吃痛。
“当年我离开你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自己怀孕，离开了几天就发现了。我一个人把司夜生了下来，就在那个时候，柳絮她找到了我。”
回想起当年和亲生骨肉分离的场景，陈香玉就忍不住落下眼泪。
她只是默默流泪，并没有哭出声音，“柳絮跟我说了你们两个的事情，她说你对她很不好，所以她才在怀孕期间吃了帮助睡眠的药物，谁知道却害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她怕你跟他离婚，就希望带走司夜，把司夜当成她出生的孩子……”
司承业凉凉地问：“所以你就把孩子给了她是吗？你……宁愿不要孩子，也不要回到我身边是不是？”
陈香玉再也忍不住哭出声音，她起身抱紧司承业，哭泣着摇头。
“不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舍得把孩子给别人！那个时候，我好怕你，很害怕你会继续伤害我，我不敢回到你身边。
再说，我有先天性心脏病，生了孩子就更严重了。我没有钱，我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我怎么养活自己的孩子。
我随时都会死掉，我要是死了，司夜怎么办，我不能害了自己的孩子！
我不是故意不要司夜的，我只是不希望我死了后，他无依无靠，我只是希望他别跟着我吃苦，希望他能在良好的环境里长大。
我以为，我活不过两三年，谁知道我又挺了过来，一年一年的活下来了……
后来，我在孤儿院门口捡到被丢弃的小栀，我想到了被我丢弃的司夜，才收养了小栀，把对司夜所有的爱和关心都给了她……
承业，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要司夜的，我那个时候完全没有办法，要是我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我死都不会把他让给柳絮……
你不要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
把孩子让给柳絮，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也是她心里最大的一块心病。
她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要把孩子让给柳絮。
可她又矛盾的不后悔这样做，因为她完全无法预知她会在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
她要是痛恨的话，就只会痛恨这副残弱的身子不争气，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怪她的身体不好，怪她没有一副健康的身体。
司承业听着她的诉说，心一阵阵揪紧疼痛。
当年的阿玉，到底吃了多少苦，才那么狠心地把孩子让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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