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间，青山论坛突然发出一则消息，大族激光拟在明晚六点半，举行一场网络投资者说明会，青山论坛金融论坛将进行视频直播，与此同时，文字直播也将同期进行，欢迎广大股民朋友和大族激光投资者参与话题互动。
不止青山论坛，在各种五花八门的小论坛上，也出现了很多类似的推广，虽然论坛的性质不同，但是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Discuz的免费用户。
舆论一时哗然，视频直播倒不稀奇，央视当年“911”没搞直播，被喷得够呛，后来英美联军进攻伊拉克，央视就进行了直播，如今也是见怪不怪。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网络直播还是一个新鲜词，如今的上市路演只对投资者开放，对外发放的直播秘钥也是有限的。
事情明显超出了陈乔山的预期，消息刚一公布，他就接到王四峰的通报，论坛的UV和PV同时暴增。
陈乔山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明晚到底会来多少人。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得坚持下去，要是人数实在太多，也不是没办法应对，路演网站的先例摆在那，限制用户数，发登录秘钥，想来也没人会说什么。
陈乔山并没有耽误太久，当务之急是联系上高燃。
虽然高燃现如今并不出名，不过这难不倒陈乔山。
早在03年底，国内首个职场社交软件就已经诞生，天际网，一个十分类似于Linkedin的社交网站，用抄袭或者更恰当一点。
陈乔山对此早有关注，天际网首批测试用户就是北大和清华的学生群体，他想不知道都难。
这年头搞推广，手段普遍还很落后，ChinaRen上街拉人头过去好几年，现如今也没高级到哪去，最多见的就是电梯里的牛皮鲜，至于网上推广，流量被几大门户占据，推广费用也不低，对于初创公司而言实在是奢侈了点。
陈乔山本以为会有一番波折，没成想高燃是个挺高调的人，天际网上竟然还留有联系方式，他也没多想，拿起手机就拨了过去。
“喂，你好。”手机的彩铃才刚响起伴奏，电话便接通了。
陈乔山说道：“你好，请问是高先生吧？”
高燃有些奇怪，这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是我，你是哪位，找我什么事？”
陈乔山也没隐瞒，直接把来意说了一遍。
“P2P流媒体直播？”高燃有些惊讶，“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们公司搞的是电子商务，不是P2P的网络传输技术。”
陈乔山一阵懵逼，“你不是清华新闻系的高燃吗？”
“是我。”高燃应承下来。
陈乔山的心凉了半截，他的记忆可一直没出过错，mysee的老板就是高燃，这个肯定不会有错，当年他还曾上过央视。
在八零后这一代人里边，高燃一度是“京城四少”的领头人，连戴志康都不及他，主要是因为这人新闻专业毕业，嘴皮子利索，最关键的，这人很励志。
高燃的家庭条件不太好，中专毕业便出去工作，半年后又跑去报名参加高考，最后竟然还考上了清华，这样离奇的经历，自然让无数人记住了他。
陈乔山慌了神，明晚的直播无论如何是不能取消的，真要是黄了，付出的代价就大了，“高先生，你没有进行网络流媒体技术研发？”
高燃愣了一下，“你弄错了吧，我是新闻系毕业，对你说的这些一窍不通。”
陈乔山无语了，这身份没问题，应该没找错人，可mysee怎么就不是高燃的产品了，当年他可是看过高燃的访谈，谈起技术研发头头是道，怎么今天就一窍不通了。
“你说的是GDBS的网络传输技术吧？”高燃突然问了一句。
陈乔山只知道mysee用的是P2P流媒体技术，都这会儿了，他也没办法，只得应承道：“应该是吧？”
“你找错人了，这是我同学的产品，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反正赔进去了一百多万……”高燃也是个话痨，絮絮叨叨把事情解释了一遍。
陈乔山这才明白，原来mysee的研发人叫邓迪，他有些奇怪，“邓迪是你同学，这么说他也是新闻系毕业的？”
高燃道：“那可不，这家伙大学四年就从没好好上过课，他是个计算机狂人，家境好，初中就沉迷进去了，是我们学校网络管理组的负责人……”
又一个戴志康式的人物，陈乔山也见怪不怪了，时间紧迫，他也没时间多考虑，便从高燃手里要到了邓迪的联系方式。
陈乔山拿着电话正准备拨过去，突然想起一事，姚勇还有个清华网管的称呼，他跟邓迪恐怕也是熟人。
果然，码农的圈子实在不大，绕了一圈，两边都有熟人。
“邓迪我熟，老王也见过，还一起喝过酒，他现在就在中关村，公司也是半死不活的，不过他比我有钱，你看，这就是差距，我只能跑来给资本家打工，人家可劲地造家里的钱。”姚勇嘴皮子够损，话里倒是颇有他二舅的风范。
陈乔山有点奇怪，忍不住问了句题外话，“我说网管，你们这些人都什么毛病，明明都是码农，你念的机电系，邓迪念新闻系，这都什么跟什么？”
姚勇笑道：“别提了，当年为了专业的事，我爸妈差点没揍我，至于邓迪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他高中暗恋了个女同学，人家女孩子在文科班，他也追了过去，结果到高考就悲剧了，那一年清华计算机系只招理科生。”
“那他俩最后怎么样了？”陈乔山贱兮兮地问道。
姚勇贼笑道：“还能怎么样，考上清华的毕竟只是少数人，这小子也是怂，据说高考完都没跟人家女孩子说上几句话。”
这话怎么听都有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意思，两个糙老爷们很不厚道地爆笑出声。
陈乔山问道：“你知道邓迪公司的地址吧？”
姚勇道：“知道，就在清华科技园。”
“那成，我现在就去工作室，你带我去会会他。”陈乔山话还没说完，就听话筒那边一阵嘈杂，未几，姚勇的声音透过话筒又传了过来:“你是得过来一趟，咱们论坛又被DDos攻击了。”
陈乔山很是郁闷，还真是越忙越乱，他也有些庆幸，好在跟绿盟已经初步达成协议，还有时间做应对，不然明晚的事恐怕就被搅黄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人。
陈乔山很是不忿，三天两头受攻击也不是个事，他心里拿定了主意，这次不管花多大代价，一定得把幕后黑手揪出来，还真当他好欺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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