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惶恐。”
慌忙跟上莫诚出去的脚步,常俭钰低下头来。
“行了,偷着乐去吧。”说话间,莫诚已经走到最上面拉开了暗门,外面的阳光一瞬间照进了通道里。
“陛下,臣还有个问题想问。”回到正厅,两人都停住了脚步,常俭钰趁此机会躬身发问。
“什么?”
“陛下刚才说是周太师举荐了在下?可在下……”
“朕说了?”莫诚打断常俭钰。
“说了。”
短暂的沉默后莫诚叹了口气,“本来周老师不想让朕告诉你,倒是朕疏忽……罢了,既然你已不再是将军那应当说了也无妨。将军可还记得当年是怎么被召回京城的?”
“圣旨上写的是军功显赫。”常俭钰回忆到。
“这都是说给他人听的。”莫诚摇了摇头,“当年周老师一见着你的名字时就大力向朕举荐。从小到大朕都没见过老师那样看重一个人。”
“竟然是这样……可此前臣从未见过周太师……”
“你们常家那套取名方式太过特殊,刚见着你名字的时候老师就知道你是常信洪的后人了。”莫诚解释。
“这……没想到在下竟早就受了太师如此大恩……”
常俭钰看向来时的方向,一时间百感交集。
“但哪怕太师不向朕举荐,常爱卿这样的忠义之士也不可能久居人下。”莫诚站到常俭钰身后,“爱卿不必妄自菲薄,这位置你当之无愧。”
“陛下谬赞了。”常俭钰深吸了一口气,“陛下,子午之乱一事,臣希望能再耽搁些时日。”
“怎么?”
“为太师守灵。”
“哈哈,准了!”
笑罢,莫诚扬长而去。常俭钰调整好心情,也往灵堂去了。
太安一事,至此告一段落。
四日后的黄昏,就在常俭钰为明早太师下葬一事忙前忙后之时,萍儿终于到了丹都开源。虽然离姚府还有段路程,但这里便已展露出的繁华景象已足矣勾起她的回忆了。
十步一摊、千步一市,开源乃是午阳国东面最为发达的贸易地,虽名号丹都,但商贩那些个行囊里可远不止丹药,南来北往的一切商品都能在这里寻见踪迹。
姚家坐落在整个开源的最南边,背靠着五大绝地之一的分天山。虽说与方寸山同是绝地,但分天山幅员万里、地势奇诡,几乎将午阳国整片东南区域覆盖在内。
险地自有机遇,分天山虽然凶险,里面天材地宝却难以计数。内地难觅的百年灵芝、人参,在这里不过是寻常玩意,即便是千年的,运气好时也能寻到两根。
正因如此,开源除了商贩外最多的就是采山工。这些人每日干的事情就是进山里找那些奇花异草、珍奇猛兽,弄到手里后出来找个好卖家,以此换笔钱财维持生计。
不过靠这讨生活的采山工不少是普通人,最多也只能在已经被探得差不多的外围晃悠。加上没什么眼界,就算真的撞了大运也可能因为不自知而被人忽悠,将珍贵草药卖出个寻常野草的价钱。
整个开源,真正能进到深山里的采山工不多,其中有小半都被姚家招揽。可以说,姚家能有如今的地位,这些采山工占了一半功劳。
开源是整个东面最大的城镇。萍儿如今处在西门,想去南门,哪怕骑马也要走上半天。见天色已晚,考虑之后她还是决定先找地方住宿一晚,明早再动身回家。
在客栈停下马,找了个二楼的房间住下。眼看着天色完全黑透,萍儿一人闲来无事便想着出门找个集市散散心,缓解一下赶路的疲惫。也让自己轻松一点,明日好去面对家人。没成想刚走出客栈,便觉得有视线盯上了自己。
心里叹了口气,萍儿不动神色地继续朝集市的方向走去。这视线她十分清楚,九成九出自那些个流窜在开源街头的梁上君子,想等着她进集市后的哪一瞬间悄悄把荷包摸走。
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明明那身华服都已经放在了客栈,自己这一身无论如何都不像是阔绰人家,怎么还会被人盯上?现在开源的这些小贼已经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了吗?
开源人多眼杂,商贩众多的同时小偷也不少,每年官府为了处理那些偷窃案件简直都要抓破脸了头皮。倒不是官府出工不出力,主要是开源几乎每天都有大量人员进出,那些小偷只要随便编一个理由就能逃之夭夭,拿着偷来的钱到隔壁城镇逍遥快活一整子,钱花完了再回来干上一票。如此循环往复,根本没办法调查。
而且在这些小偷中还有个尤其无法无天的叶无根。几乎所有官府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个贼,甚至对他的长相也了如指掌,偏偏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无根开始在开源为非作歹时不过十五六岁,但轻功却极其了得。上一任太守在任时曾经倾全官府之力,又联合了当地几个世家的高手对他围追堵截了三天三夜,但最后还是没能将他绳之以法。
从那以后叶无根似乎是吃准官府奈何不了他,行事变得愈发猖狂,甚至偷完东西还会留一张证明身份的字条,直接气的上任太守气血攻心,不到四十岁就辞官回家养老去了。
那一次围剿姚家也参与了,而当时代表姚家前去抓捕叶无根的便是萍儿的妹妹姚千巧。姚千巧虽是一介女流,但在练武的天赋上却远胜自己的几位哥哥。当时她年仅十四岁,家中请来的武术老师却都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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