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则顺势骑在摄像头人身上,仍是对摄像头人打出一拳又一拳。
到摄像头人没了声息。
不再嘶吼。
他的身体散成铁块。
……
然而病房里的人都差异的看了过来,他们没看到摄像头人,倒是看到仿佛收到剧烈打击,瘫坐在地的父亲以及……
满地的铁块数据线。
他们同父亲向所有人阐述病房发生的一切。
然而摄像头只拍到父亲忽然进屋,对着空气挥了几拳,接着又对地面疯狂泄愤。
这很诡异。
住院的人们仍然说自己看到了那铁块。
可别人看不到。
于是,
他们得到了精神疾病的确诊通知书。
原因是“产后情绪”导致。
家属的病因是“过于激动”导致。
“哈……”
父亲笑了一下,
然后,笑容慢慢僵住,
然后变成苦涩,不知所措。
夫妻二人都是君贯国内有名的科学家。
他们一生从事这个行业。
但他们在这件事上不知所措。
因为这些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
他们……都得了精神病?
那……为什么孩子的面色一天不如一天?
母亲怀胎九月。
此时对孩子的爱……无比深……
他们在他出生前为他想了很多名字,想了如果他们回不来家,那就让他去幼儿园住宿。
想到他接受良好的优质教育。想到他们送孩子因为梦想离开家去外面闯荡,而他们呢,白着头发,满眼泪花,目送他渐行渐远。
想到他娶妻生子……想到他成家,立业……老去……想到他安静的长大,到他老了,他们翻着他们生活的照片,留下一些财产并告诉他——“这是我们最后能给你的了,我们永远爱你”。
多好……
多好的幻想……
可……
可每天他们家都会混入怪物!
哪怕有人守着,那怪物仍然会从镜子里爬出来。
也可以从地缝,从任何一个地方,爬出来!
用他们血红的眸子盯着他们的孩子。
他们快疯了。
有人劝他们放弃这个孩子。
他们因为这个孩子多次请假,差点丢掉工作,请了无数保姆,也吓跑无数个,直到没有人敢再来。
为什么呢,图什么呢?
兴许……怀胎九月便是要告诉父母——我不是一个肉球,不是傀儡,是一个会疼会哭的生命;
你大可以去幻想一个我的未来,我的美好,尽管我不如那般完美,那我也是你造就的生命。
爱便如此诞生,二人不想听别人说什么“要不再生一个你们也尽力”的话。
他们只知道,那是他们的孩子。
是他们没日没夜盯着电子屏幕,听着心跳打着节拍和他打招呼的他们的孩子。
月光淌进房屋,清亮,冷淡。
“天上下起花……躺在月牙上呀,我的小孩儿……”
“慢悠悠慢悠悠,晃着呀,光着小脚丫……轻声哼唱希望你快点长大……”
“天亮了,我的小孩儿在哪儿,在云朵上啊,躺在云朵上看太阳啊。”
“给我一个梯子吧,我爬上去接你回家吧。别哭呀别哭呀,咱们晚上再回去吧……”
“天黑了……天黑了,我的小孩儿睡着了……”
“妈妈……妈妈,妈妈一直在你的身边啊……”
母亲轻声哼唱,
月光为她们铺上一层薄被,声音轻缓,悠扬,绵长,柔软,夹杂着爱意的呓语,挤着房间里的血腥味。
父亲方才回过神,当他扭头看去,母亲已经深深睡去,一滴滴晶莹泪珠还在她的脸上,迟迟没有蒸发。
那声音依响在他耳畔,他悲怆,才发觉叼着的烟早已熄掉。他鼻头一酸,心脏抽动着磅礴的力量,让他在心底狠下誓言。
【我,一定会救你的】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我们家过上正常的生活】
【哪怕……哪怕这世上真的存在神……】
【存在又如何!想杀你的,我会一个个亲自杀死,所谓鬼神,也只是血肉比常人强大的生命体罢了!】
父亲从卧室翻出一件衣物——一件略微有些褶皱的白大褂。
他将褶皱的大褂抚平,披在身上,又从大褂里摸出一张工作证,然后将它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月光下,工作证上的名字似乎隐隐散发着森森杀意——“莫归去”。
……
……
孩子渐渐长大,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好,睡觉时长也在缩短,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孩子。
莫归去与他的母亲林挽纱却很少再见他了。
据说莫归去与林挽纱被邀负责一个极其重要的项目研究,具体内容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正在为国家办事。
孩子之前有过名字,不过被改了,不过这都不重要,毕竟孩子对以前的名字也没什么印象,也很少有人喊过。
父母将他送到两个老人的家里,这两位老人据说是当初收养莫归去的人,虽然他们待莫归去并没有像亲生父母一样好,但也尽到了监护人的义务。
两位老人一个叫爷爷,一个叫奶奶。
因为母亲那里也是孤家寡人,据说是前三代人清贫后去大城市过活,之后便不怎么联系,直到母亲学业有成,她这一代才算是有出息。
然而母亲并没有追根溯源的念头,毕竟没什么感情,据说是国外,叫什么钧压。
所以,莫归去将孩子送到爷爷奶奶这里抚养。
而他们却很少见这孩子,只是过节的时候偶尔来看看,莫归去看孩子的神色很淡然,全然没有父亲对待儿子的那种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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