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首富被剃了一个光头，可能是理发水平不够，或者是怕把他弄醒，整体效果极差，头上面坑坑洼洼，就像被狗啃了一样。
客厅的地面、墙上还有沟壑和孔洞，卡拉红着脸站在一旁，双手食指对在一起，摆出一副可怜相儿，使出了对保罗最管用的一招。
“你们不会是用热射线给布鲁斯理发了吧？”
“嗯，是克拉克教我的方法，我们氪星人的头发特别坚硬，但是调整热射线的强度后就可以，我已经比较熟练了，只是这个发型第一次理，下次肯定会好很多。”
卡拉小姑娘用甜甜喏喏的声音回答。
“没事，有的是机会练习，这个发型有后现代主义的风格，看这些残余头发的位置，充满了不确定性，这简直是一副艺术品，布鲁斯肯定会喜欢的。对了，拍照了吗？”
保罗开始胡说八道，强行为他闺女解释，卡拉的那副小表情太可爱了，什么布鲁斯，什么蝙蝠侠，都给我一边儿玩去。
“放心吧，拍了很多张。”
“嗯，存在单独的硬盘里，别联网，布鲁斯的电脑水平相当不错，天天访问五角大楼，最好打印出来。”
无良父亲相当配合，馊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布鲁斯快醒醒，阿福找你有事，赶快回家去吧，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
在赛琳娜地推搡下，换了发型的布鲁斯没有察觉，虽然对客厅的异状有些怀疑，不过这家人向来不怎么正常，也没有想的太多，于是一头雾水，满心疑惑，离开了保罗家的别墅。
上了车以后才感觉头顶有些不对，好像轻了一点儿，然后发现了自己的新发型。
生气、埋怨、无可奈何……各种情绪接连变换，渐渐露出了笑容，最后开始放生大笑，笑得是那么畅快，以致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家人真是……”
一声感慨后，压力被泪水冲去，愤懑随着笑声消失，布鲁斯又找回了信心，一路飞驰，任何困境都不能对他造成半点阻碍，多大的危机也追不上他的身形。
他是布鲁斯·韦恩，他是哥谭的黑暗骑士，他是蝙蝠侠！
……
保罗那种不正经的特质感染力超强，即使蝙蝠侠也不能豁免。
几人饭还没有吃完，布鲁斯又回来了。他头上包着一块儿花头巾，上身只穿着衬衣，还有一边下摆扎在西裤里，面带笑容直接来到餐厅。
“布鲁斯，中午好，今天的打扮不错，显得年轻了许多，这是准备重回哥谭魅影乐队吗？”
保罗面不改色，仿佛这个人刚来拜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好，保罗。卡萝小姐，你也在啊，真巧。”
“哈哈哈哈哈……”
餐厅里响起一阵大笑声。”
赛琳娜最夸张，头重重的磕在餐桌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捶着桌面，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就连平常十分高冷的蕾切尔都没能忍住，笑地和卡拉抱在了一起。
“好了，布鲁斯，别理她们，咱们换个地方。”
“好的，那我们一会儿见。”
布鲁斯对四个女孩儿点头致意，率先转身离开。
保罗闪电般地拽了一下头巾后面的活结，动作极其轻巧、快速，以至于常年习武的布鲁斯都没能察觉。
于是餐厅里又回荡起肆无忌惮的笑声。
保罗耸耸肩，摇晃着肩膀和手臂，跟了上去。
布鲁斯这时已经察觉出了问题，可他强忍着没有回头，加快脚步，选离那个坐满了恶魔的餐厅。
“卡萝，看到没，我就说他最坏了。”
“嗯，是有点。”
“……”
保罗身后不断传来姑娘们的小声讨论。
“保罗叔叔，您能不能别笑了，我有很重要的事刚才忘了说。”
“说吧，说吧，戴安娜真是的，还不回来，看照片哪有看真人有趣儿。”
布鲁斯不敢继续耽搁，回到正题，加快语速，尽量在戴安娜赶回家之前说完离开。那位平时看起来很严肃的女士总是给他很大的压力，不过既然愿意嫁给保罗，恐怕也不会太正常。
“目前我们结束战争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亚瑟当上亚特兰蒂斯的国王。
“他们的力量很强，还有佐德这个战力，要实现这个目的，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斩首行动是最好的办法。
“我计划中团队的成员包括：你和戴安娜，克拉克、卡拉、荣恩还有我。
“考虑到在水下作战，甚至可以带上杀手鳄和鲨鱼王，魅惑女巫在这次战争中也起到了很大作用，对海底人作战，她也可以信任。
“我会向妮缪购买能够帮助我们水下作战的药剂。”
布鲁斯一口气说完了他的计划，然后满怀期待地看着保罗，只要这个人同意，那么就代表着所有人赞成，因为持反对意见的人很可能活不到第二天。
“这个……”
“您的意思是？”
布鲁斯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其实鳄鱼是两栖动物，不能在海洋里生存。”
保罗酝酿半天才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这让布鲁斯险些把粗话骂出来。
“别生气，开个玩笑嘛。”
保罗看到布鲁斯脸都红了，随口解释了一下。
“我可以去，因为这是你的请求，和其他的没有关系。
“不过，你想过没有，我们一次又一次拼命战斗，拯救危机，可我们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的是核弹轰炸，而且是两次；你被列为罪犯，全米国通缉；克拉克从不杀人，一直在救死扶伤，处理各种突发事故，可他被人诅咒、谩骂，各国政府、军方都想把他控制起来进行研究。
“我们这么做值得吗？”
保罗此时的声音有些冰冷，但又饱含感情，他非常缓慢地述说、发问，也是在表达内心的不满。
布鲁斯听完后，也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忽然记起少年时，保罗和他闲聊中提及的一段话。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那些有能力的人，很多时候会自然而然地承担更多的责任，这是他们的境界高，而不是理所当然应该如此。
他们也是人，有感情的人，会愤怒，会冲动，也会累，也需要认同和理解。
但有的事情就只有那些人才能去做，才会做的更好。能力本身不是诅咒，但是当大多数人认为能者多劳，把越来越多的责任强加给你，这种强迫变成了对有能力者的诅咒。
然后背负的压力和责任越来越大，直至疯狂。
想到这里，布鲁斯浑身都是冷汗，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小丑那样的疯子。
“想起了什么？从氪星人来到地球，你的情绪就越来越不对，不用想的太复杂，我们尽力就好，毕竟也是为了自己，如果实在做不到，那就算了，或者再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保罗的话语把布鲁斯从沉思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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