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电话那边的人显然觉得这太突然，“你和那个孩子呢？你们有事吗？”
“我们没事，现在正开着那名探员的车离开……”三船急促地叹了口气，“很抱歉我们没有时间处理那名探员的遗体……我发现那个人就在餐厅里……”
“你看见凶手了？”
“我们驱车离开的时候他差点跟过来，”三船说，“而且看上去很像之前在旅馆里追杀我们的那个人！”
“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已经过了州界，正沿着公路向南行驶。你们别再派人来了，太危险了……”
“听着，”拉伊诺夫说，“你们尽快赶到卡累利阿共和国的彼得罗扎沃茨克，我会跟当地警方取得联系，让他们……”
“等等等等，”三船急躁地打断他，“卡什么彼得什么克的太长了我根本记不住！总之你们不用管了，省得再搭上性命，让我们于心何忍哪……”
“但你们一定要按时将准确位置告诉我们知道吗？有必要的话我会随时帮你们请求支援！”
“我记得刚才那个小餐馆就在州界附近的公路边，名字我不知道，招牌上有个很大的热狗弥红灯……”
“在丘帕市，”一旁的千叶突然幽幽地开口说，“那家快餐店的名字叫Festvognen……”
“很抱歉你恐怕要找别人去那里处理遗体了，”三船说，“我们不能再冒险回去了……”
“好的，你们路上小心。”拉伊诺夫说，“我24小时开机，一定要及时取得联系！”
“好。”三船合上手机，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边还在用后脑勺捶着车座靠背。
“很抱歉连累到你……”沉默了很长时间，旁边的千叶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三船知道他很害怕，本想对他软一点，可是话说出口还是硬邦邦的：“有什么用，已经死一个人了！”
千叶低下头不再言语。
三船本想收回那句责备对他态度好点，可是的确已经有一个人白白死了，他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看得出千叶也很内疚，可他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让三船更是恼火。
“要不……咱们回去，为那名殉职的警察处理遗体吧……”
这辆红色的Moskvich（莫斯科人，俄罗斯汽车老品牌）“吱”地一声就停在了路边。
“回去是吧，”三船在位座位上扭过头来对千叶说，“好啊！咱们回到那个快餐店里，好让后来上厕所的人再多发现两具尸体！整齐地在墙边儿排列着，就坐在那儿好像仨醉汉！”
三船这么一吼千叶那孩子又没话了，后背紧贴车门睁大眼睛一脸惶恐地看着他。
“你可真有本事啊，”三船接着又说，“住一晚上旅馆，砰，房间门给打烂了；在快餐店吃一顿饭，砰，一个人又死了！”
千叶被他训得几乎想哭，可是又丝毫不敢哭出来。
“你要是不想被扔下车自生自灭，就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听我的，好吗？！”
千叶惶恐地点点头。
三船扭过头来继续坐正了身子，两只手扶着方向盘。
“刚才那俄国探长说的是什么地方来着？”
“彼得罗扎沃茨克。”千叶说。
三船一脚踩下油门。“但愿我们能顺利赶到那儿。”
路上，三船又想给吉田课长打个电话。可是掏出电话一看手机快要没电了。他在路边找了个电话亭，嘱咐千叶老实在车里等着，然后干脆把车门锁上，自己跑到路边打电话去了。
日本那边正是半夜，吉田睡意朦胧地接的电话，开口就埋怨：“你小子是不是傻啦？日本跟那边有时差的知不知道！半夜的打电话你想……”
“死了一个人……”三船说。
“什么？”吉田那边突然抬高音量，显然已经睡意全无，“那个孩子死了！”
“不是他，”三船说，“是护送我们的那个俄国警察。”
“那你们怎么样？有事吗？”
三船将刚才的经过简单跟吉田说了一下，并问了课长一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老实跟我说，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次任务没这么简单？”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男孩的一个同学死了吗？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被人控制了很长时间，有人要杀他们！”
“那肯定是他们在那边惹了什么事儿，不然那边的警方也不会联系我们这边的人大老远的跑去接人。”
“头儿，你帮我个忙吧……”
“咱们这边距离太远了，”吉田说，“不过你放心，我马上跟那边的警方取得联系，让他们支援你……”
“我不是在想你请求支援，跟我们在一起的警察刚刚死了，我不想再连累其他人。我是想请你帮我查一件事情。”三船说着，一边扭头看了看车里的千叶，那孩子正隔着车窗玻璃向外看着他，像是个在等家长买东西的孩子，“帮我查查这两个学生在国内的档案资料，看能发现什么。”
“他们不是在国外出的事吗？”
“我有一种感觉，”三船说，“他们或许先是在国内犯了什么事，才逃到国外去的。”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吉田不解地问，“他们只是出国留学的普通学生……”
“你知道他们在这边是干什么的吗？”
“什么？”
三船又瞟了一眼车里的千叶，下意识地转过身来背着车子：“他们给黑网站做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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