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吱白天里挨得那顿挑衅其实很有效果，当天，那位自觉自己受了委屈和侮辱的少夫人就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怒，哭哭啼啼地给自己远在天山派当长老的父亲传了音信，让他回来给自己做主。
白启元本在闭关，短时间内不打算下天山，但自己的爱女受了委屈他又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思量再三，还是准备去一趟韩府，还带了几个修为不低的弟子。
小纸人一路飘过来汇报了这个消息，恭恭敬敬地跪坐着，等待下一个吩咐。
曲烬看着漆黑的夜色，长睫微垂，在心里思量着些什么，有些漫不经心地轻叩着窗棂。
姜吱抱着缩小版的雪狼回来，掂了掂它柔软的肚皮，喃喃自语，“好像胖了点。”
连毛毛都比以前更顺滑有光泽了，肯定是因为她喂得好。
进门的时候不经意地往曲烬站的方向瞥了眼，余光中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好像在动。
姜吱止了步子，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才发现曲烬手边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个被风吹得弯曲扑闪的小纸人。
曲烬这么有童趣的吗？
姜吱往那边走了两步，本来好似黏在窗缝间的纸人却突然抬了起来，还灵活地挥了挥两条胖嘟嘟的胳膊。
她瞬间目露惊恐：“！”
这纸人会动也就罢了，怎么还没有脑袋啊！
曲烬撩起长睫，看到姜吱一副被吓到的表情，颇有些愉悦地掸了掸那个小纸人，无头小纸人乖巧地贴着他的手指。
“可爱吗？”
姜吱：“……如果它有脑袋的话。”
她走了过来，好奇地盯着那只无头小纸人，摸了摸它两条短胳膊，“你为什么不给它加个脑袋啊？”
没有脑袋看起来真的挺惊悚。
曲烬随手将纸人弹进她怀里，懒懒散散地靠着软榻，“看着不顺眼。”
姜吱默默摸了摸自己脖子。
还好，她的脑袋还在。
小纸人被姜吱捏在手里，又很顺从地抱住她手指，虽然没有脑袋，但看起来莫名乖巧。
对于曲烬身边竟然会出现如此可爱的生物，姜吱表示很惊讶。
“它们能做什么呀？”
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
曲烬已经在软榻上躺了下来，姜吱发现他真的很不喜欢动，以前在塔里天天泡温泉，现在就天天躺着。
他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垂下去，轻轻捻着一两缕头发，捻了会儿发现哪里不对，抬眼一瞧才发现他手里攥着的是姜吱的长发。
曲烬轻轻眨了眨眼，倒也没松开手，只是用指尖轻轻绕了两圈，才慢吞吞地回答姜吱的话。
“下毒，窃听，偷盗——”
他评价道：“能做的很多。”
姜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都是些不道德不正义的事情啊。
曲烬躺了会儿，发现姜吱一直很安静，捏了捏鼻梁，没什么情绪地问，“在干什么？”
姜吱转过头来，嘴里塞着几颗杏仁，那只无头小纸人还在兢兢业业地给她敲核桃。
她含糊不清道：“在吃东西。”
曲烬：“……”
这到底是谁的小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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