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地王秀才，家寒，妻早丧，遗一子名为王玉。其子八岁，乃为富家授私塾，带子住，同教。子敏、学在东翁子之上，而性谦友，时助翁子学，因而成好友。四年余王秀才病故，子孤，得翁父子同济赖以存活。王玉苦读之余，喜欢横笛，访谈各类乐人曲调，熟练成章，刹是好听。经乡老推荐入县痒，常为诸数声咏诗吹笛，十五、六岁时少俊佳名初昱。
豪富李宅距县痒不远，其幼女慧儿，室也延师，学些书琴。每夕因风得闻笛音悠扬，问知为痒生王玉所吹。乃偕婢女出宅候其必经路暗睹其貌：少年英俊。其叹曰：“真玉人也！”因欲以笛传情，自亦学笛，数月只呜呜咽咽，后经学玉玉曲韵，能一二成调。王玉亦常闻有初学笛声嘶哑呜咽，之后听到学仿自己的曲柏，问同窗知为李宅，亦不在意。王玉吹高山流水古曲，女亦学而日品吹，王玉心异思见其人。夏日夕阳西下，清风微拂，乍闻学品高山流水笛音又悠扬传来，王玉乃出学舍，追声至一旷野，一少年眉清目秀，衣冠楚楚，坐草地吹笛，一仆人立侍于旁。候曲终，施礼问询，少年答言：“李姓，名汝，家近痒学。”随问王玉，王玉答言：“痒生王玉。”两人互通年岁，李汝少王玉一岁，以兄弟相称。李汝谢学王玉笛曲，愿为笛友。王玉即为其吹高山流水一曲，李汝连连道好。彼此二人愿终身为友。月色上升之时，各自归寝。入睡前，王玉猛思李汝说话间声音纤细，行走举步轻碎，仿似女子。但以人形各别，不足为怪，而不再疑。
时至中秋，月色皎洁，学友皆回家与父母家人同欢，独留王玉无亲无家异常寂寞。忽然间听闻到高山流水笛声又悠悠传来，追音至李家外宅，但见宅深墙高，无路可入，只得返回痒舍，亦即品笛，如泣如诉，直至深夜。后经多方打听，人皆说李家并无男公子，只有一女郎而已，更思欲再见其人，看个究竟。访得九重阳李家眷室要到城外南山姑姑庵拜香赏菊，乃于道边窃看，不时李宅人马簇拥而来，马匹之后，紧跟两顶轿子，第一顶过去，第二顶轿子挨近王玉时，簾内玻动上或人影一晃，从轿簾缝中投出一小物，王玉借提鞋拾起，到无人处看是蜡丸一枚，内藏小纸，小字两行：“日夜思兄难得相见，务于新春元宵节夜来城隍庙口观灯相会，勿误。”李汝字迹清秀，显然出自女子之手。王玉昼夜期盼，终于到了年初元宵夜，其早早出来到城隍庙口等候，直到灯火辉煌，人烟熙熙攘攘之时，见由岔道口来了二青年男子，仔细端详，认出来者正是李汝及其侍者。王玉上前却欲握手，李汝说道：“此处非说话处。”招王玉到一无灯火背人巷中，并叫侍女在巷口看人，随即随手相携，李汝说：“真想死人了。”王玉说道：“当时就怀疑你是女子，果然是真，然你我相爱能偕终身否？”李汝说：“父母欲将我聘婚，一直我以年幼推脱。你到府会考，如若得中后谋得一官半职，也好向我父母提亲。”随即两人互相誓约非彼此不嫁不娶。女带来自己所吹铜笛一支，上刻有“慧儿”字样，赠给王玉，并说道：“此笛上有我的闺名，作为信物你带在身边，就是我陪伴着你。为夫妻早日婚嫁，你要努力读书，早日登科。”难别长，相聚短。很快时过三更，李女急忙带着侍婢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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