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影卫从书房门口走了进来，对着燕司寒拱手作揖，汇报道：“禀王爷，科举舞弊一案的八位学子全在大理寺牢中畏罪自尽。”
“什么？”夜明面色不由得惊诧了起来，随后用那不可置信地看目光向了坐在书案后的王爷。
相比较之下，王爷只是微蹙眉头，整个人看起来还算得上平静。
“何时发生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大理寺已经将此事汇报了朝廷，陛下也已知晓。”影卫一五一十地回道。
夜明不解，这都结案了，怎么反而出了这样的事？
他对着燕司寒拱手：“王爷那些学子按律来说是不会受到死刑的，顶多永远剥夺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再关上五年，期间说不定还能等到大赦提前释放。”
“这全体畏罪自尽，未免太过蹊跷！这当中定有猫腻！”
夜明话音落，旁边的影卫解释道：“王爷，陛下曾在此案发生之时下旨，抓到毁社稷根基者要诛其九族，大理寺中八名科举舞弊学子在一个时辰前酌情判了秋后问斩，判下来不过半个时辰，便全部解了衣裳拧成绳吊死在了牢中。”
这么一解释，明面上倒是能说得通，读书人心气高，但这些舞弊的学子，怎会有如此气节？
思忖再三后，燕司寒沉了沉眸色，敛声：“下去吧。”
“是。”
影卫前脚刚离开，林娇娇后脚就来了。
还留在书房内的夜明见状，对两人拱手退下。
“王爷。”林娇娇回来就换了一身豆青长褙子，下裙是淡淡的浅蓝过度浅绿，竹叶的绣花显得清雅，头上更是简单，发髻上只簪了同色的缠花竹叶钗。
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变了样子。
她在男人注视的目光下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接着没等男人说话，只道：“王爷，妾身有事想同王爷商量。”
“哦？何事？”燕司寒神色淡淡，静静地等着这满心焦急的丫头同他说下去。
林娇娇又短又急地喘了两口气，哪怕屋里头不热，她都觉得浑身静不下来。
随后伸手拿起了一本薄书，晃动着扇了扇。
正想开口时男人给她递过来了茶盏，她咽下到喉头的话，接过茶盏咕嘟咕嘟地大喝了起来。
一盏茶就这么被喝了个干净，忽然徐徐清风来，燕司寒那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柄玉骨竹扇，轻轻地给她扇着风。
那沉沉如星的眼眸在她看过去时被一寸一寸点亮，他伸手抚开了她额头垂落下的一丝碎发，温声：“不急，慢慢说，本王听着。”
“王爷……”她犹豫了一瞬间，还是严肃了脸色，郑重其事地说道：“王爷，妾身希望您能够重新彻查科举舞弊一案。”
清风骤然停止，瞬息后恢复，燕司寒倒是没有直接答应或者拒绝，只问道：“何故？”
听到燕司寒这么回答，她心里倒是放松了些，她将自己的猜测和想全盘托出：“王爷，礼部是端王的人，这是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这次礼部的侍郎泄题，定然和端王有扯不清的关系。”
“嗯。”燕司寒颔首，示意林娇娇继续说下去。
“舞弊之事和端王有所牵扯，那么这泄题的官员都应该是端王的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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