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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日升算是暂且留了下来,至于教孩童们什么,温情可没打算过问,毕竟不像萧庭贺第一回,她给他誊抄了三字经主要是觉得这些朗朗上口,好记。
学习嘛,总是要快乐的学习。
一来就搞那些繁琐的文字,谁还有学习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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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处理完毕日升留下来教书的事情,才有功夫与温泽生叙旧,温泽生第一件事就是问她为什么要假死,她这样做小娘会如何担心。
温情只说当初名节已失,李勤佑过来提亲,她没脸嫁给他,所以想着假死逃离北凉。
温泽生总觉得温情话没有说透,再想问问清楚,却听温情说了更惊诧的消息,原来皇上已经来过坞堡,并且已经知道她还活着的事了。
温泽生担忧极了。
温情却安抚道:“李勤佑没在坞堡发难,更不会在北凉发难,泽生,你信姐姐。”李勤佑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哪有时间对付永安侯府?
温泽生凝着温情的黑眸,“姐,您怎知道?”
温情拍拍温泽生的肩膀,轻轻一笑,“这件事我现下不好说,待过些日子,你自会明白。”话落,又转移话题道:“泽生,你既来了坞堡,便暂且别走了,庠序刚刚开设,不若你与你先生一般,教孩子们读书写字如何?”
“我?我能行吗?”
“行,怎的不行?不过你若不喜也无事,坞堡之上庶务繁忙,你今日休息一番,明日我便叫上居长石,让你跟着他?看看你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如何?”温情想了想,又道:“若你什么都不想干,也无事,也可去庠序跟着先生继续学习,看你喜欢。”
温泽生觉得自家姐姐和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的姐姐更懦弱,什么都听娘的,姐姐‘死’时,他都未能细细瞧上一眼,觉得‘死’这个字那样遥远,怎么就发生在了姐姐身上。而今再看姐姐,说话做事利落,浑身的气质似乎都变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了解得更多。
温泽生静静地看着温情,没立刻接话。
温情侧目笑道:“泽生,怎么了?傻了?怎么老看着我?”
温泽生唇角扬起笑意,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就是觉得姐姐越来越好看了…”
温情情不自禁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多日不见,泽生一张小嘴都变甜了。”
温泽生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起来。
姐弟俩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岑夏过来传话,说是偏房已经收拾妥当,可让小公子前去休息,温泽生这才站起身道:“姐姐,那我先去看看房间。”
温情嘱咐道:“好,你且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与姐姐提。”
温泽生点头“诶”了一声,才跟着岑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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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日升第二日便去了庠序授课。
萧庭贺是毕日升的老熟人,小时候萧庭贺就在毕日升手底下学习,今日两人撞到一起,毕日升差点没认出萧庭贺来。
萧庭贺浑身那嚣张跋扈的气息完全收敛了,藏青色长衫衬得他身材高大,坚毅俊朗的容颜莫名添了几分儒雅,和小时候那个调皮捣蛋专门气毕日升的模样大相径庭。
萧庭贺一介武夫来教书,这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可关键是人家教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底下坐着的孩童摇头晃脑地跟着他读书。
毕日升站在课堂后门边看了好一会儿才默默进了另一间课堂。
底下坐着的都是穿着破烂衣衫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孩子,他们稚嫩的小脸上满满的求知欲,毕日升可不教那些歌谣,上来便教习玄学…
玄学乃为北凉之根本。
毕日升是为了看印刷术才留下来的,所以并不管底下的孩子能不能听得懂,讲得也快,这要换了北凉城里的氏族,课堂早就闹哄哄的了,可他从头上到尾,底下的孩子竟然听得相当认真。
毕日升看着这群求知若渴的孩子,心中一时说不上什么情绪,只问道:“可记下了?下堂课我可是要抽背的。”
毕日升这样一说,果然就见底下几个孩子脸上划过紧张。
毕日升想着这群孩子背不出正巧他推脱了这份差事。
哪想到第二日的抽背十分顺畅,孩子们竟然能够一字不漏的全数背下来。
毕日升暗暗惊奇!
这一堂课有意教更难理解的课文,孩子们的表情凝重,毕日升觉得这群孩子第二日定是背出出来的,毕竟他教授的氏族家的孩子可是没将整堂课听下来。
然而第二日竟然啪啪打脸了!
毕日升都觉得震惊了!
这群孩子是如何做到的?
毕日升终于正视了这些孩子,哪个先生不喜聪慧的孩子?
毕日升亦然。
他在课堂上问,“你们都背出来了,可懂其中含义?”
孩子们默然,一个个低着头不回答。
毕日升说:“你们不懂其中含义,又是如何做到背诵的?”
课堂上安静得有些过分,隔了会,一孩子站起来,说道:“先生,我们的确不懂含义,但我们总有一日会领悟的,我们听萧先生说,您是德高望重的先生,您的知识渊博,我们愿意先背诵牢记,等我们像先生一般时总能领悟的。”
一席话叫毕日升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从那节课后,毕日升认真授课,无法理解之意认真传达。
这群孩子感恩戴德,教了一段时日后竟然有孩子给他送新鲜的鸡蛋,送家里种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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