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龙溢越想越气。
他就不该问傅墨榕，不该给傅墨榕说话的机会。
狗嘴吐不出象牙，傅墨榕这张连狗嘴都不如的嘴，又能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读心？他怎么不说读心术？怎么不说他有读心术？
按响座机：“季助理，你现在去书店采购一批读心术的书。”读心术很难？他一个医学高材生，还能学不会读心术？让他输给傅墨榕，他就不服。
傅墨榕正在开车。
忽然鼻尖痒痒，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肯定是龙溢那混蛋在骂我。”
龙大哭笑不得：“你们准备相恨相杀一辈子？”
傅墨榕嫌弃的狂翻白眼：“谁跟他一辈子？等薇薇查出怀孕，我就没空再理他。这次我要亲自照顾薇薇的孕期，和她一起迎接儿子的到来。”
“这次薇薇的孕期？”
“……”
“这次？薇薇还有上次？”
“……”
“傅墨榕，我把你当兄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就这样瞒着我？”
傅墨榕想自煽耳光：“没有瞒。就是一个梦。只不过梦镜真实，让我心有余悸罢了。”
龙大思忖片刻还是信了他，于他来说，唐娅薇怀孕是头等大事。就算他有意隐瞒，他也瞒不住龙溢。龙溢知道后，肯定会告诉他。龙溢没有告诉他，就说明这就是傅墨榕的梦。
“说说你的梦。”
“就是在梦里，薇薇怀孕了。我不懂这些，正琢磨着要怎么照顾孕妇，龙溢又抢先一步替我照顾她。我气得半死，一直冷着她，希望她能自觉点，顾及一下我的面子。”
“……”龙大服了，他现实是这个性子，梦里也是这个性子。
“结果她不自觉，龙溢也不自觉，一照顾就是一整个孕期。我完全插不上手。预产期前一周，我飞去M国，想把肖景林接过来替她做手术。结果肖景林不争气，病了一个星期。等我把肖景林接到医院的时候，儿子没了。”
“？”
“死胎！”
“怎么会是死胎？”
傅墨榕咬紧腮帮点到为止：“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吓醒了。醒来之后感觉太过真实，我就想着要避险。想着薇薇怀孕后，我一定要亲自照顾她，不会再让龙溢靠近她。如此一来，我还有时间和龙溢相恨相杀？”
龙大有点羡慕他：“为什么我做不到这种梦？如果阿娴的事情也是一场梦，那该有多好！我睁眼起来，那只是一场噩梦，阿娴还在我身边，那该有多好！”
安宁公墓。
龙大是第二次进来。
第一次是阿娴下葬的时候，之后他就一直没有来过。
傅墨榕来过几次，他只要回国，都会替龙大过来看看阿娴，和她说说龙大最近的情况。
站在阿娴的墓碑前，龙大连连吁气，长一声，短一声，一声接着一声……唯有这样，他才能抑制心情崩溃。大约十几分钟，他才能弯下腰，用洁白的帕子擦拭着墓碑上她的照片。
青春！
洋溢！
笑靥如花！
龙大还是哭了，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声音哽咽沙哑：“阿娴，我想你！”为什么他没有傅墨榕那样的梦？为什么他没有避险的机会？如果他有那样的梦，那该有多好！
傅墨榕双手负在身后紧紧成拳：唐娅薇，这次你看我的表现！我再错，我就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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