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仿佛烧红的铁块烧融冰雪那般将黑色的头发融成两截。
稍长的那一截尾端翘起,似乎在回过头看究竟是谁伤到了自己。
司玢眨了眨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翘起的黑发末端。
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然后那截稍长的头发像受惊的蛇一半沿着桌腿滑下,迅速逃逸。
一时阻拦不及的司玢只来得及抓住那截稍短的头发。
触感滑腻得蠕动,狠狠勒紧手指,黑色头发反抗的力度远超司玢的相像。
‘我不仅可以捉到它们,甚至还可以伤到它们!’
司玢双目发亮,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
他回忆着刚才那种感觉,手中的那截黑色短发突然想失去梦想的咸鱼一般安静下来。
原本能将司玢的手掌裹成一只圈套的发量迅速缩减成小小一捧,躺在司玢手心。
‘我好想错误的操作伤到了这头发,而它也失去了反抗的兴趣。’
司玢尽力回忆着刚才感觉同时,也有些惋惜。
这么多头发呢,说没就没了,是在真的令他心痛。
不过这剩下的一小捧头发似乎还有些作用,往卫生间的方向不断蠕动。
‘它是在表明本体在哪个方向?’
心中有所明悟的司玢顿时眉开眼笑。
实话讲,连着一小截头发都抓住了,剩下的那一大部分,他更感兴趣。
不过遗憾的是,司玢翻找着电脑屏幕后面。
他记得那半截青色的手掌的就藏在这儿,可翻找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
‘可惜,跑掉了一个。不过能捉到一个我就满足了。’
嘴上嘀咕着,司玢转头就要往厕所的方向赶去。
他不知道剩下的那部分头发究竟是藏在男厕所还是女厕所。
不过白天的时候是在女厕所发现的,当然要首先从哪去碰碰运气。
可司玢走不出这个柜台了。
就在他对付那截头发的同时,网咖内的照明灯彻底稳定下来。
昏黄的灯光让本就烟雾缭绕的网吧沉闷压抑。
司玢眼睛微眯,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该专注电脑屏幕的玩家们将它围在柜台中心。
他们脸色苍白面无表情,浓黑的眼圈中心是没有眉毛眼皮的白色眼珠。
司玢眼睛微眯。
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让所有网咖的玩家中邪。
这绝不是普通鬼怪可以做到的事,要比只会卖萌耍疯的黑色头发要恐怖得多。
是从外面悄悄进来的鬼怪还是……
他抬头看着玻璃栈桥,冷色调的倒影中,网咖的玩家们正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敲到键盘。
看起来又像是自己意外被吸入古怪的地方。
等等!
司玢突然双手按住太阳穴,自己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场景……
这种既视感太熟悉了,好像自己不久前才经历过。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司玢就不可控制的头疼起来。
他完全顾不上周围正围向自己的鬼怪玩家们。
他的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快速闪逝。
除了纪田以外,自己还有一个名字叫司斌。
那一个诡异游戏制作人的简单一生。
住在简陋的出租屋内,每天专注的面对电脑,一心只想制作出一款优秀的诡异游戏。
在某天神奇的经历后,他遭遇了可以联通一个奇怪世界的血色文字。
从那一天起,他制作诡异游戏的事业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司玢审视着那些画面,他觉得那段人生的主角应该就是自己。
可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的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哪有时间去做那些啊。
但那些经历是那样熟悉,仿佛刻在骨子中。
司玢根本没法打消自己的猜测。
他觉得自己既是纪田又是司玢,可一个人又怎么会同时有两种人生?两个身份?
迷茫疑惑犹豫等,种种表情在司玢脸上闪逝。
他痛苦的半眯着眼,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鬼怪化身的玩家们正放过柜台朝他扑了过来。
在完全丧失意识的状况下,司玢无法反击,他也不知道这些玩家究竟会出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来。
好在,这个时候。
司玢模糊地听到老板张燕兴奋的喊了一声。
“老纪!你醒醒,我朋友说的那位高人马上就过来了!”
“老纪?是谁?是我?”
司玢眼前明亮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楼休憩区的沙发上,周围是摆着零食饮料的玻璃柜台。
“老纪,你醒啦!”
“真是的,这事儿怪我,我不该去怂恿你去捉鬼的。”
老板张燕语气懊悔。
“捉鬼?我不捉鬼,我只做诡异游戏。还有老纪……额我想起来了。”
司玢的语气很疲惫。
张燕则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对了我现在是什么状况?”
司玢注意到墙上的时钟已经来到凌晨一点。
“你昏倒了。”
说到这儿,张燕神情疑惑。
“老纪,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司玢摊开手心,那是一捧干燥的头发。
“这就是你说的脏东西,在厕所看到的?”
张燕神色奇怪的打量着这些毛发。
“不,这只是那东西的一部分。”
“还有,你的朋友确定今晚会来吗?如果他来的话,我倒是有很多东西要问他。”
这话让本就懵逼的张燕更加疑惑了,她伸手摸了摸司玢的额头。
“老纪你是生病了吗?我听他们说你有阿尔茨海默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司玢摇头笑道。
“不!我先在好的很。我没有忘记任何东西,反而,我想起了很多关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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