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
“要生?
“要死?”
红色帽袍之人发声,这话让本菲卡一愣,旋即明白指向,他扫一眼略显错愕的波利斯,对方也瞬间反应过来,忙不迭道:
“愿为大人效力!”
身为罗德岛幕后实际管理人的波利斯,甚至不敢矜持,直接作答,但其却未回答红袍之人的问题,波利斯知晓,突兀出现的神秘人士此等发言,证明它非阿莱曼域的人。
自己此刻能被救下的价值定然不在自身,很大可能是他所掌握的资源,波利斯如此作答,更是想确认指向,以便自己能顺利脱困,至于背叛与否早已被他抛在脑后,毕竟眼下都活不下来,一切都是空谈。
闻听此言,红袍人帽袍微动,似在点头,却不言语。
他在二人注视下,略展双手,掌心朝上,露出仿佛血液而凝成的一色掌臂,旋即手部炸裂,化为数道诡异符文,眨眼睛的速度出现在本菲卡周遭,红袍神秘人紧接发言:“禁——”
而早在神秘人探出双手时,本菲卡就想转移阵地,但对方明显更快,当话语说出的瞬间,那些红色符文仿佛千钧重担,将其禁锢,这幕让本菲卡脸色一变,却不甚惊慌,盖因契约恶魔并没有危险预警,这说明对方的出手并非有致死性,同时这种禁锢似乎只是限制了他的移动能力。
不等他做出应对,在波利斯的观察中,本菲卡原本阴沉的脸色,逐渐变为惊愕,旋即变为不敢置信,最终布满惨白,而后周遭的红色符文自行消散,但本菲卡却什么都没做,仅是苦痛的目光望向那神秘人,嘴唇嗫嚅却说不出话。
下一刻,本菲卡身体一震,面露痛苦,他肩膀凭空像被某种怪物啃食一口,这幕如信号一般,他身子像布娃娃般被某种力量随意摆弄,身体一块块缺失,最终仅剩一颗头颅,从空中跌落。
残存的意识中,本菲卡脑海回荡那连续的预警低语。
『致死攻击,周遭,未知虫类?
『契约履行第一次。』
『要求.....』
『致死攻击,疑似未知诅咒...?』
『契约履行第二次...』
『第三次...
『第四次......』
旋即,本菲卡的脑袋也倏地不见,这片空间内,再无他的气息。
这时,红袍神秘人低沉笑道:
“契约恶魔,不过如此。
“仰仗豺狼庇护,终非长久之道。
“对付这种人,只需要让他接连遭遇致死的可能性,那恶魔就会变成背叛者,急不可耐的噬主,而本座,却什么都没做。
“你说是吧,波利斯先生?”
红袍神秘人身形转向惊愕的波利斯问道,话语中他们仿佛多年好友。
那语气是如此平和,却让波利斯汗流浃背,作为同样拥有预见恶魔的契约者,短暂震惊后,他反应过来对方的死法了——
预见恶魔的运行原则,是提供致死预警,根据契约内容,每一次的预警所给予的偿还时间是不固定的,比如波利斯自己,第三次是只有一天时间,没完成就会被恶魔啃食,当超过第四次,其代价就会变成自身。
而本菲卡的死显然便是这般,他在被定住身形的刹那间,连续遭遇不同的致死攻击,这个操作看似简单,实际却没那么容易,致死预警的前提,是结合契约者自身的能力,由恶魔进行判定。
同样类比波利斯,他这种非战斗人员,都能闪转腾挪半天,作为‘心理测量部’直属小队的的本菲卡,是真正专业的战斗机器,他们层出不穷的手段,闻名域内域外,故而想让他触发致死预警的难度是很大的。
这说明红袍之人,拥有碾压对方的实力或拥有众多让人致死的手段,而不论是哪种,当对方说出这句话时,便是在提醒波利斯,他们这类拥有预见恶魔的人类,在他眼里与蝼蚁无异。
如此,波利斯想也不想的,拿出这辈子最标准的阿莱曼域,朝见上位者的礼仪,形似朝拜,言语恭敬:“感谢大人出手相救,如有差遣,波利斯·德克马勒愿无悔效忠。”
“......”
波利斯低着头等待回应,等待的却是沉默,与那红袍神秘人缓步踏来,无形的压力,对未知的恐惧,劫后余生的心情,让波利斯禁不住的颤抖,等待着对方给予的宣判。
红袍人无言迈步,走至身前,略微低头,看向那头死死低着头,不敢动弹,尽显卑微的波利斯,袍子中此刻略微摆动,露出液体凝聚而成的手,一枚龙眼大小的红色圆珠飘到波利斯面前:
“吃了它,你会拥有以后。”
波利斯浑身一颤,快速拿住那枚红色物体,心一狠的直接吞服。
“抬起头来。”红袍神秘人说道。
波利斯有些犹豫,旋即鼓足勇气仰头,他看见对方帽袍下那白底焰纹的面具,眼孔中的眸子一片猩红。
“你可以叫我烛龙。”
......
罗德岛,波利斯住处。
二位心理测量部的成员,身子被虚幻光团所包裹。
他们如梦似幻,陷入某种幻境中一般,对外界不闻不问。
忽然,他们受到某种提示,恢复清明,房内突兀出现俩人,一名是四十多岁明显发福的金发男子,一名身着红色帽袍,难辨其中之人。
波利斯略有茫然的环顾,当看见跟随本菲卡一同的心理测量部成员,他面色一变,但很快发现对方在解除契约后,却像失去神智,对其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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