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斩开神力保护的魔物心脏，莎耶带着炽烈火红，一枪贯穿将其钉在墙上。
空气里安静了下来。
众人微微喘着气，凝起神色，握着武器依旧等待了好一会，薇弥尔在这个过程不断附加魔法祝福。
直到罗维率先收起了剑。
“看来暂时没有了。”
转头看去，地面上躺了一共八具噬神者的尸体，这些东西像失散魔神一样寻着味就找上门了，只不过它们看中的是神核。
阿依凝从大地的那一边跳过来。
“这里不会全是这种东西吧。”
“也许吧。”
罗维不打算说得太确定，随即就看见伊露丝也轻盈落下，虽然没有刻意抬头，掀起的裙摆还是让他瞥见了黑色吊带和长筒袜。
“……”
装作没看见取出共鸣之器，无论黑色水晶还是烈阳神枪，可以确定不在这一层。
莎耶走过来和他一起确认了一眼，没什么头绪地摇了摇头，“说起来，这地方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边都是地面？”
“谁知道呢，”罗维收好共鸣之器摆摆手，“不过倒是挺方便看姑娘们的裙底的。”
“什……！”
莎耶穿着红白宫廷战装在那愣住，这才注意到她们四个穿的全是裙装来着。
该不会刚才战斗的时候……
阿依凝抱着胸口无奈看了他一眼。
真是的，总是很严肃神秘的事情被他说得那么轻浮。
罗维走到一旁确认薇弥尔的状况，实际上五人都没出全力，且不说莎耶只有30%的力量，高位魔神战衣对罗维自己的提升也远超想象，连炼气化神都不需要开。
但只有薇弥尔，是因为战局被迫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还好吗？”
“嗯……”
薇弥尔应了一声，咬牙看了一眼伊露丝。
罗维知道她在想什么。
同为施法者，伊露丝的表现要游刃有余得多，但这样也很好，毕竟有竞争才有成长嘛，让她思考自己的魔法该如何运用，才能更进一步。
短暂歇息后，众人将噬神者的材料收集好。
克箩茜狂喜。
“接下来我们往哪个方向走？”阿依凝问道。
罗维看向前方，大地的遮蔽让视野并不开阔，沿途的遭遇战是避免不了。
而她们很快就能弄明白这里是哪的。
……
记载古文字的石板壁画。
错位颠倒的大地。
彷徨游荡的未知生物。
突然冒出的噬神者。
吸吮神力的筑巢者。
布满墓碑的中心广场。
躯体已朽的战士尸体。
经历过这一切后，虽然天色在城中不见黑，几人在连续战斗中已略见疲惫，看着前方依旧错综复杂的城市道路，明白这段路今天是走不完了。
在开阔区域找了一间大房子，阿依凝用气一次性将堆积的灰尘扫出门外，准备在里面过夜。
这做家务的本领，一看就很贤惠。
老旧的壁炉里点起火，在客厅围坐下来，薇弥尔却只敢撑着地面屈着。
“唔……”
一有空就练习在两边地面来回切换，让她的屁股彻底开花了。
“给。”
罗维取出装了牛奶的水袋递给她，少女呼哧呼哧喝着，奶汁沿着嘴角滑到了脖子上。
真拼啊。
不过笨手笨脚的，该说是肢体不够协调吗，想着用风魔法控制下降，结果过了颠倒的界限后没反应过来，直接来了个加倍落地，屁股给她摔得眼泪汪汪的。
傻得可爱。
明明治愈魔法早就治好了伤势，但连续这么摔，心理幻痛都摔出来了。
“我是不是很笨……”
“不是很有进步吗，”罗维忍着笑说道，“现在也能安稳落地了，只不过不能那么快而已。”
“可是你们为什么都能那么轻易做到……”
罗维冷冷笑了笑，其他三人姑且不谈。
你怎么知道我上一轮没像你一样……
“博亚城，信仰巨力神的古老城邦，”阿依凝回忆着所发现石板上记载的内容，那些文字只有薇弥尔和伊露丝能看懂，“神战开始后，位于边陲的这里遭受背弃，战火中那位古神拔起了这座城市，也闭合了这片空间，如今残骸应该是蹄火帝国西南方的绝地大裂谷吧。”
“只是神战最初的一角而已。”罗维提醒道。
“没想到那么远的区域也被拖到了这里……”阿依凝叹了口气，“众神的力量还真是匪夷所思。”
的确匪夷所思。
那位古神本该将背叛自己的城市按下来碾为齑粉，却停在了这最后一刻，并在神魂陨灭后依然以神力维持了这个状态千年之久。
发生在那个时代的事情，都太过悲壮和无可考究了。
“……”
莎耶在一旁陷入了沉默。
城中也有不少天使的尸体，身躯已然腐朽，但铠甲背后的羽洞能证明她们的身份。
对于这些死在神战中的前辈，莎耶也不清楚她们究竟站在哪一边。
还有中心广场的墓碑，显然是神战结束后才立起来的，上面却找不到能证明是天使身份的信息。
“仅仅从这一角窥测，就已让人无法想象。”阿依凝摇了摇头。
“也许无法再找到真相了，”缓过来的薇弥尔慢慢说道，“我们只知晓最后的结果。”
关于这场神战，教会中的记录也甚少。
只知道现神们是最后的胜利者，接替古神成为这个世界的掌控者，自那之后一级现神就再也没亲身降临在这片大陆上。
但依旧，有残余的古神存在于世界的深处角落，只是信仰不复，恐怕不再拥有当初那样的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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