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是有品级的宫中女官,发放到权贵家中为教习阿姆罢?”杨阿若目光闪亮,一直都没有放过这婢女的一举一动:
“却做这样普通婢女的装扮,与襄城县主深夜密谋,所为究是何事?”
所谓教习阿姆,虽然也是奴籍,但是因为曾经的女官身份,却不同于婢仆之类的的贱籍,每月仍可领到皇家发放的俸禄。而且原则上主家是待之甚厚,也不能随意打杀,若是受虐而死,主家还要付有司治罪。
但是这个世界向来是强者为王,所谓的律条也并非不能变通。教习阿姆便是当真被主家杀了,只需金钱与关系,一样能消弥种种惩罚。
所以这位阿姆仍然不得不受到“女君”的驱使,往来于遥远的襄城。
杨阿若此话问出来,那教习阿姆浑身一颤,慌忙道:“也……也不过是些闺阁之中的争风罢了……”
杨阿若冷笑道:“方才我在窗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我可是从来不知,区区一名姬伎,竟令你的女君千里追杀,到了益州还不放过,争风二字,未免用得浅了。”
他手中短剑随手一挥,旁边那张被用来砸晕襄城县主的漆几一角,随着剑风掠过,顿时消失不见。
那阿姆想要尖叫,却被杨阿若一手按住咽喉,将那声音消湮在喉管之中。
他只一按之下,旋即松手,淡淡向那咳嗽不已的阿姆道:“你若是再推搪又或是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你的鼻子耳朵就没了。”
他这几句话虽然淡然,但是他久沐杀场,即使是旁边的织成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森然冷寒,那阿姆无论是在宫中,还是权贵府第,所见不过是些女人们的心计暗斗罢了。女人们在内宅相斗,何曾明刀执仗,无非是些毒药闷毙上吊撞壁的手段罢了,这阿姆虽自诩见多识广,却哪里经受得起江湖游侠的凛凛杀气?
她并不知眼前这位,便是她们心心念念要杀之而后快的“杨姬”,只是想起女君之言,先入为主,以为眼前这剌客也是贵人派来保护杨姬的暗卫,不禁吓得肝胆欲裂,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连口中泥腥都顾不得了,颤声道:“侠客饶命!侠客饶命!奴也是迫不得已,奴……奴但有所知,知无不尽,绝不敢对侠客有丝毫隐瞒……”
杨阿若脸上掠过一丝轻蔑之意,剑锋却往前再递了递,那阿姆只觉得自己喉头一抹冰冷,似乎都要渗透入咽喉之中,吓得全身发抖,却又不敢动上半分,唯恐抖上一抖,便被那刃锋拉过喉头。织成忽听一阵轻响,低头看时,却是那阿姆襦裙之下,洒落一串水珠,竟然是生生吓得失禁了!
这些愚蠢的女人,有这样狠毒的心地,却是泥渣一般的意志。连自保之力都不能,又怎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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