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扭头,对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代善道:“你代善说说,是不是这番道理?”
“怎么?老六,听伱的意思,你要去福陵,将他老人家请出来?”
代善神色不善的盯着这位堂兄弟,语气也变得危险起来:“如今大敌当前,不如过还是如此的不顾大局,一意孤行,不要怪我不顾情面了!”
“你......”济尔哈朗此时已经暴怒:“就因为你一人掌握上三旗,你敢杀我?建州男子,只能战死,绝不懦死!你来杀我!来杀我!”
嘎吱吱!!!
椅子扶手已经被代善捏的吱吱作响,可想而知心中怒火。
那股子气氛威势,让一旁的多尔衮已经是心肝俱颤......
“报!!!”
正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长喝。
打断了殿内的剑拔弩张。
“何事?”多尔衮闻声立刻起身,招手向着殿外:“快些进来!”
济尔哈朗冷笑着看了一眼代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代善也抑制住内心的愤怒,重重呼出一口气,将手从扶手上移开。
见到两人不再剑拔弩张,殿内一众人的心堪堪放下,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了高层内讧,则万事休矣。
“有何军情汇报?”代善冷着一张脸,望着跪在殿内的卫兵。
卫兵手中拿着一份探报,高高举过头顶:“一个时辰之前,奉集堡探报,疑似王琦中军出现在奉集堡南侧三十余里一带,只有百余人随员......目前情况不明,未敢轻举妄动,故汇报沈阳城,请诸王贝勒决断......”
王琦的踪迹?
上一秒,代善还是神色冷冽,当王琦两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双瞳骤缩,一股冷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砰的一声,代善起身太急,直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如何判定是王琦中军所在?速速将探报呈上!”
不等下人去取,代善已经上前,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卫兵手上的战报一夺,急急忙拆开,低头看去:百余人的亲卫队,观之皆是精甲华服,百战之兵,分作护卫和巡查两组,将居中之人紧紧护卫在中央位置,没有数倍之兵,断然没有把握将其拿下,斥候骑兵远远监视数个时辰,其是一路从威宁营方向至奉集堡,队伍不疾不徐,中间不断有探报从东北方向和西面传来,而后又再次发出.....仿若移动中枢。
“百余人的护卫队伍?”几乎是下意识,代善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了。
极有可能,王琦现在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身边只有如此小规模的一直护卫队!
天助我也?
但是其中是否有诈?
下一秒,代善便开始踌躇起来:这怕会是王琦的诱敌出兵的计划吧?
多智近妖,筹谋无失的王琦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王爷?”卫齐上前,有种患得患失的紧张:“真是王琦其人亲临奉集堡??”
“你们也看看吧,”代善带着犹豫,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卫齐,而后转身坐会到椅子上,默默思量起来。
不多时,整个大殿便是嗡嗡嗡的乱做一团。
众人皆是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此天助我也!本王这就带兵出城,不把那王琦的脑袋提回来,自裁于皇叔父陵前!”济尔哈朗信心满满,已经走到大殿中央,直视代善,颇有些逼宫的意味:“礼亲王,你以为如何?”
就在方才,代善还口口声声称大局为重,不可轻易率军出城和明军决战,但是这个时候,王琦本人已经嚣张到仅率百余人,便敢于亲临奉集堡,这让代善如何体面?
面对济尔哈朗的逼问,代善的脸上就如同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还是那句话,如今局势不明,且明军已经三路围城之势,不可轻易涉险,”代善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如果真的想要率军出城......只能率领最多千余兵马。”
“呵,”济尔哈朗嘴巴一咧,露出一排黑黄的牙齿,眸中的笑意已经越发浓烈了起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是如果我得胜回来之后,该当如何?”
“你想吾承诺什么?”代善阴沉着脸。
“等吾回城,镶蓝旗,镶红旗,正白旗皆归我所有,皆升上三旗,议政王首位,也归本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已经撕破了脸皮,济尔哈朗也不想再维持什么体面了,而且如果自己真的能将王琦枭首,则如此泼天之功,就算是皇叔父努尔哈赤本人在世,也要为自己牵马执鞭吧?
殿内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济尔哈朗终于是忍不住逼宫了......
“大敌当前,郑亲王如此迫不及待的抢权夺位,到时候人心离散,相互猜忌,局势不可收拾,我倒要问一句,郑亲王到底是何居心?”卫齐是代善的铁杆心腹,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在这个时候觊觎议政王大臣的位置......”
特别是,还想要率兵袭杀王琦。
“至于王琦亲至奉集堡的消息,末将也可率兵出城,一探究竟!”
卫齐向着代善一拜,而后起身向着济尔哈朗:“此事就不劳郑亲王亲自出面。”
“你TM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婊子生养的东西,如果不是我爱新觉罗在外开疆拓土,你一个小小的抚顺所喂马的奴才,也配在大殿上和本王说话?”济尔哈朗挽了挽袖子,就要上前:“今天不教训你一顿,你就不知道怎么和主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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