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白一听就笑了。
这个问话可真的很有姜棠的风格，只是可惜，她的眼睛并不是和帝国交易的时候失去的。
于是她摆了摆手，缓缓地凑近姜棠，声音还是那般带着寒霜，但是莫名多了几分期待。
“你是在关心我吗？姐姐。”
姜棠被她这声姐姐喊得直接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明明昂白比姜棠还要高半个头，但是喊自己的时候, 倒是没有一点羞涩。
姜棠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口：“和这个没有关系。”
“帝国的兽人不会因为交易而损害生命体的肢体。”
“很显然，你这个伤并不是和帝国交易的时候产生的。”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你是中间方。”
“连接帝国和某方势力的中间枢纽。”
姜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抬头，略抬眼尾，配合着她头上的猫耳朵, 像极了一只矜贵的猫咪。
让人一看就想要亲一亲她可爱的耳朵，抱在怀里rua一rua。
姜棠：“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昂白看着姜棠的样子, 一时之间觉得像极了猫猫伸出爪子露出柔软爪垫的样子，有些出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以前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姜棠，也是这么可爱的吗？
时间太久了，久到她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喜欢过去、现在和将来的姜棠。
姜棠在以前就是他们的指路灯，更何况现在。
她是所有实验品的支柱，只要看见她，他们就会永远挣扎。
只是可惜，姜棠的视线从来没有注视过他们。
以至于他们所做的一切在姜棠的眼中可能都是一片虚无。
姜棠看着昂白望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
集合了欣喜还有绝望，以及一种孤寂的绝望。
这种纠结的情绪是姜棠现在还不能理解的，即便是现在的姜棠对于以前的同伴更多地还是一种尝试了解的状态。
他们对于姜棠而言更像是以前平面的符号逐渐变得鲜活。
所有熟悉的地方，都是从一点点的细节中分析出来的结果。
他们像是被打上了标签，又像是一个个麻木的数字符号。
直到现在他们才是真正活着。
就像姜棠一样，拥有姓名，人如其名。
姜棠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语气一沉：“真的要我继续说吗？”
“你们另外的合作对象一定是和帝国差不多的地位。”
“你们的设备里没有联邦的装置，更多的是由各种零件拼接出来的组合物。”
“是市面上不流通的非法物品。”
“昂白, 你们的合作对象……”
“行了，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昂白在姜棠即将把答案说出来的时候，打断了姜棠。
她叹了口气，嘴里吐出一个圆溜溜的烟圈，语气有些散漫：“至少我们现在对帝国并没有敌对的想法。”
她伸出手，点了点桌面，像是带着寒霜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渴求：“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合作伙伴。”
“姜棠，相信我，好吗？”
姜棠将要说出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她已经听过太多生命体对自己说“相信他（她）”这样的话了。
姜棠依旧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要自己去相信他们。
明明都知道，在任何时候，相信自己才是第一要务。
昂白看着姜棠脸上迷茫的表情，就知道姜棠还不明白她在自己这群实验品眼中有多么重要。
对于他们来说，姜棠就是灯塔，是他们最重要的目标和光。
就在两人谈话进入瓶颈的时候，黎幼珺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基地。
昂白听见外面的声响，快速的带上白狼耳朵，对着姜棠做了个“嘘”的手势。
“替我保密, 姐姐。”
姜棠皱了皱漂亮的眉眼，实在有些看不过眼昂白这种极其信任自己的行为。
这样的信任压力太大了，姜棠不想承担。
然而下一秒, 昂白就双手合十，眨巴了一下眼睛，像是在对姜棠撒娇。
“拜托。”
姜棠将自己的脸转向一边，没有回答昂白。
与此同时，黎幼珺推门而入，她一双狐狸眼看着会议室的一人一兽，挑了挑眉眼，语气有些意外。
“你们居然没有打起来，稀奇。”
昂白的表情又变回了那副冷冰冰死气沉沉的样子，无聊地甩了甩身后的尾巴，声音也一如常态：“我对欺负人类可没有兴趣。”
说完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烟气，看起来很是潇洒。
黎幼珺对于昂白的态度同样说不上好。
她一把拉住姜棠的手，就准备把姜棠拽到自己这边，然而另一只手同样也拉住了姜棠。
姜棠：……
姜棠感受到两边的拉力，心里生出了几分荒谬的心情。
这算什么事？
黎幼珺一下子就火了。
她本来就是风风火火，有脾气就发的性格，根本经不起刺激。
更何况她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
这些炽热星的底下势力虽然是和自己合作，想要找出军团里的内鬼，但是自己可没有允许他们进来。
更没有允许他们和姜棠接触！
他们这是犯了大忌！
黎幼珺想到这里，语气一凝，带着上位者的气息，居高临下地看着娇小的昂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可是我们的人。”
昂白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取下唇间的香烟，将它按灭在掌心中，做完这一切才正视黎幼珺。
她发白的唇微启，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我和这位治疗师一见如故。”
“想要和她交个朋友。”
“黎团长不会连这么一点要求都不允许吧？”
“你这么做，会让我误会你们这是在限制这位治疗师的。”
姜棠听见昂白没有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还觉得她很聪明。
但是很快，姜棠又听见昂白这些话语，觉得这样的句式有亿点点熟悉。
好像在不久前，魏野也是用这种语气说过话的？
黎幼珺听见昂白这种茶言茶语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她看着正在出神的姜棠，心里涌上几分委屈，然后一个侧身劈开昂白拉住姜棠的手，没好气地耍赖。
“这是我们帝国的事，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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