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玫瑰殿下？”沈知渊从纪筱禾的手指看向他微动的鼻翼，眼睛紧闭着，仿佛在努力搜寻这个空间里的各种味道：“我封得这么严实，你还能准确闻出它的位置，对，你指的就是玫瑰殿下，但那个时候你才多大，这你都知道？”
“小时候不知道的，后来决心要做调香的时候，有去了解过沈叔的经历，沈叔很厉害，决赛前换了新香把所有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只是没有想到沈叔竟然真的有把它做出来，我之前以为玫瑰殿下只是一个概念幌子而已。”
沈知渊把玫瑰殿下拿在手里，非常珍爱地看着它，仿佛想起了遥远的记忆：“怎么会是幌子呢？我当年是真的想把它做出来的，但是我没有找到真正的玫瑰之王，没有玫瑰之王的玫瑰殿下是没有灵魂的。”
“玫瑰之王？”时夏好奇：“这是一个品种吗？”
没听过。
但还会有沈知渊得不到的东西？
“玫瑰之王是花中王者，所有的玫瑰都会臣服于它，不管是在何产地还是何品种，只要玫瑰之王一出现，它们都会心甘情愿自发向它融合。”
时夏皱眉：“所以它不是一个专门的品种？是单独的一枝？”
沈知渊点头：“每一瓶玫瑰殿下的玫瑰之王都是不一样的，玫瑰之王要根据所使用的具体玫瑰寻找，个体不同，玫瑰之王也不同，这是一场艰难的寻找，可惜的是我连一枝都没有找到。”
沈知渊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没有玫瑰愿意臣服于同类。”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的玫瑰之王并不存在？”时夏皱眉问道。
此刻的沈知渊，仿佛变了一个样子，进了实验室的他不再只是上位者的凌厉，多了几分怅惘。
“不，一定是有存在的，存在于某个我没有找到的地方，只有玫瑰才可以战胜玫瑰，只有玫瑰和玫瑰之间才能激发出更大的融合。”
“所以，你当年其实并不是把它当幌子，是真的想要把这瓶玫瑰殿下做出来，那你当年本来想用来参赛的到底是玫瑰殿下还是青芒？青芒是因为没有找到玫瑰之王产生的替补吗？”
沈知渊把玫瑰殿下小心翼翼放了回去：“你好像对我当年格外感兴趣。”
时夏摆手：“严谨点，不是对你当年，是对你的香水当年，毕竟你可是拿了金奖，要真是替补参赛的话，那当年跟你一起的参赛者得吐血吧，竟然被一个替补给打败了。”
沈知渊笑了：“替补……算是吧。”
“那看来当年你很厉害，替补说来就来，随随便便就把金奖拿到手了。”
沈知渊敛了神色：“哪有什么说来就来，每一瓶香水都是灵感的结晶，它传达的不只是气味，还有创作者的灵魂理念。”
纪筱禾将被尘封多年的香水打开，因为要贮存的原因，香水的压力冲头早就已经换成了密封，纪筱禾轻轻用手扇动，熟悉但是有别于市面流通的味道慢慢在整个空间里弥漫开来。
“玫瑰殿下的灵魂理念我大概能够理解，很像沈总自己，玫瑰之王压制同类，走到最高位置得到所有同类的自愿臣服与跟随，沈总本身在现实中就像是玫瑰之王的存在，那青芒呢？”时夏看着沈知渊：“青芒这款，沈总把它创作出来的灵魂理念是什么？肯定也有什么深意吧？”
纪筱禾也看向沈知渊，他和时夏一起，就像是两个孜孜不倦想要寻求答案的好学之人一样，等着沈知渊为他们“传道授业”。
“你是要为我写访传吗？问这么详细。”
“没有，纯属好奇，青芒这款更像是尘封已久的桃花源，清冷又纯真，跟玫瑰殿下可谓是两个极端，就是很好奇沈总是怎么做到短短时间内灵魂能够分裂出两个极端的？”
沈知渊看着时夏：“你是不是还在怀疑，这款香水根本就不是出自我手？”
时夏微笑：“被沈总发现了啊，是啊，是有点的，沈总现在这么正常，我很难想象之前短短时间内沈总会发生人格分裂这种行为。”
沈知渊也跟着笑了，只不过笑得有点冷：“人格分裂……要是人格分裂这么简单的话，那岂不是炒个菜都会分裂，做辣菜是一种人格，做不辣的又是一种人格，对于同一个菜来说这也是另外一种味道极端，难道你要说会做辣菜的人做不出不辣的来吗？你要说这不应该是一个人做的吗？”
时夏被噎了一下，她竟无法反驳。
本来就是挑事的，现在没挑起来，反倒被噎了。
“你也赞成她说的分裂吗？”沈知渊看向纪筱禾，问道。
纪筱禾摇头：“在创作者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不会受到常规的局限，这种极端对于创作者而言，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还好你谈了恋爱脑子没有跟着一起飞走。”沈知渊说道。
时夏：“？？？”
内涵她？
哦不，明涵……
“好了，现在满足你们了，走吧？”
纪筱禾摸索着将密封盖重新盖好，沈知渊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在出门前，纪筱禾突然说道：“林煜既然是抄袭，那也不能容忍他一直下去，告他吧。”
沈知渊停下：“什么？”
“我说，告他，这么多年放任他让他赚得盆满钵满的，可是他还不知足，偏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来，沈叔你不跟他计较，但是这样的人不让他受点教训，是永远不知道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无妨，跟他耽误的时间能做好多事情了，我没什么精力跟他掰扯这些。”
“我来，”纪筱禾坚定道：“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他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不用，你也有自己的事情，没必要跟他耗这些时间。”
“沈叔不用担心我，我最近没什么事情。”
“确实，这人太过分了！”时夏生气愤慨道：“本来就是偷别人的东西，还一点儿都不知道低调行事，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诬陷别人，还跟纪筱禾挑拨离间，不给他点教训肯定会越来越无法无天的，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我也一起！”
时夏非常生气，对着沈知渊说道：“我知道沈总一直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印象，我虽然人也不咋地，但也没见识过林煜这样的，真是开了眼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告他吧！交给我和纪筱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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