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渊面对时夏的追问，淡淡看了对方一眼：“我有自己专门的独立实验室，确实是没人能够在我旁边见证，林煜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那他诽谤你这件事情，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你是大善人吗？”时夏嘲讽道。
“在这个盗版横行的年代，摁死1还有2，别人有精力玩这些，我没有时间样样奉陪，跟他们计较的时间，我能产生十倍百倍更大的价值。”
时夏语塞，这倒是实话。
跟沈氏集团比起来，林煜那么一个工厂在他的能力里已经做得很大了，但是对沈知渊来说，简直就不值一提。
“原创者大多很难容忍有人盗自己的作品去赚钱吧？你能忍？”
“我不是忍，我是没把它放在眼里，它就算做得再大，终究也不过是那么一点小东西。”
沈知渊话里的不屑是真实的。
沈知渊看着纪筱禾：“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就看你相信谁了，不过——”
沈知渊话头一转：“你怎么会见到林煜？你怎么遇到他的？是他找的你吗？”
“不是，是我们两个循着青芒逛的时候正巧发现的，周遭的空气中都是相似的味道，很难不让人注意。”
“所以你就去了？然后林煜知道你是谁？”
“能不知道吗？纪筱禾整天在你身边，林煜这么关注你，早就把人给记了千八百遍了。”时夏说道：“应该要庆幸的是，林煜说谎归说谎，并没有付诸于行动。”
“嗯？”沈知渊疑问：“什么行动？”
“如果按照林煜所说的，你抢了他的作品，抢了他应得的东西，那么他见了纪筱禾，对纪筱禾产生一些不好的心思那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并没有，”沈知渊沉吟了一下：“所以这是不是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林煜自己本身说得并不完全对，他有在说谎。”
时夏先一步点头：“确实，言行不一致。”
沈知渊看着好像更加相信他的时夏，对着纪筱禾：“你是怎么想的？”
“我肯定是更相信沈叔，如果我相信林煜的话，就不会直接问了。”
沈知渊这下面目才放松了一些。
但纪筱禾又紧跟着说道：“据说，现在不管是林煜工厂产的还是沈氏高端售卖的，流通在市场上的都不是当年真正的金奖香水，这之间都有所区别，这是真的吗？”
“是，后来做了微调。”
“那为什么不直接生产当年的金奖香水？”
“当年的那一款更趋向于个性化，后面做了微调之后，才更符合大众喜好，我个人也更喜欢现在的味道，林煜怎么跟你说的？如果香水是他的作品，那为什么后来工厂里大批量生产的香水会变了味道？”
“他说他现在生产的味道才是当年真正的获奖作品。”
沈知渊笑了，拿起纪筱禾手边的小瓶香水，对着空气喷了两下：“你会相信这样的是当年的获奖作品？这也太劣质了。”
纪筱禾摇头：“不信。”
“那原版的味道是什么？”时夏问道：“当年的金奖香水还有在留着吗？有机会可以见一下吗？”
“有的，沈叔早年间的香水作品都有好好封存着，”纪筱禾对着时夏说道，然后看向沈知渊：“沈叔，可以吗？我也想要了解一下当年的真正香味是什么，闻多了微调版和劣质版，还不知道原版是什么味道。”
“行，今天太晚了，等明天的时候你来家里。”沈知渊松口说道。
沈知渊要先送纪筱禾回家，纪筱禾拒绝了，说是可以和时夏打车，沈知渊看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说不上来一些什么，暂时作罢了，先行离开。
往日一起出门，必须要确保纪筱禾安全到家沈知渊才会放心，不知不觉中，纪筱禾已经不需要了。
沈知渊车子开走后，时夏泄了一大口气，刚刚一整颗心都是吊着的，就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
“纪筱禾，答应我，以后你要做什么能不能先提前说一声，你这样很让人猝不及防的。”
“猝不及防才是好的。”
“让敌人猝不及防是好的，但是让你的同伴也跟着猝不及防，这多少就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
还能是有点什么，当然是让人跟着提心吊胆了。
但是看着纪筱禾这个样子，好像提心吊胆的只有时夏自己。
“没事，反正以后不要这么突然，要是这么突然的话我不会配合你的，刚刚沈知渊说明天让你去，我也能一起去吗？”
时夏可记得沈知渊说的那个你，但是没说她不能装傻。
装傻这件事情，只要不要脸，她完全可以做得到。
而且在沈知渊面前，她也完全不需要要脸。
“你是不是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上次要找的人找到了吗？”纪筱禾问道。
“懂了，你这是不想让我去。”
时夏已经松开了纪筱禾的手，想要揣兜来着，但是揣了两下没有找到口袋，这才反正过来她还穿着那条昂贵的裙子，哪来的口袋？
“衣服怎么办？我要洗了再给你送回去吗？”
“不用，我到时候让人上门去取就行。”
“还要专门跑一趟，太麻烦了，”时夏看着不远处还亮着灯的小店：“我随便换一身，你直接带回去吧，这样也不用专门去我那里拿了。”
时夏说着就往街对面走去，纪筱禾还留在原地，时夏走了两步回头：“你自己跟上啊，你又不是不能走，沈知渊又不在了，你看得见。”
说完之后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时夏认命走了回去：“算了，做事情做全套，别在这种小细节上露了馅。”
时夏拉着纪筱禾过马路，但是走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很奇特的提示音。
时夏有些慌忙地把手机掏了出来，拉着纪筱禾快速过了马路，然后第一时间接通了手机画面。
不是电话，也不是通话视频，是纪筱禾没见过的页面显示。
时夏接通，在喧杂的马路边上，过高的手机音量让纪筱禾清清楚楚听到，对面是一个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说着一口地道的英语发音。
纪筱禾看着时夏，手机那面具体说的什么纪筱禾听不清，但时夏认真紧张的态度，让纪筱禾好奇。
对面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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