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黑甲,荒未央脸色即是一冷,这时候刚好又传来黑甲的声音:“你们道门之人果然是够团结啊,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一个个加上来实在太麻烦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领教,干脆一起上吧!”
就在荒未央和叶小秋、小鱼争执之际,黑甲已经被任道直以一身浑厚法力逼退,只好转化形神退避。任道直心知论法力这黑甲本不输给自己,而且对方乃是混沌妖身,法力绵长不绝,可能还略胜自己一筹,但是论及修为玄妙那就远远比不上自己了。只是在他全力相逼之下,居然还能从容而退,心中倒也十分佩服。
任道直乃修行御地诀精深,更是炼器大宗师,因此在斗法之际往往以炼器之法与人相斗。刚才他虽然跟黑甲以法力根基相拼,但是在他的法力运转之中自有化转玄妙,能以整个道海为炼化之炉鼎,等于是在比拼之中以黑甲为法器材料行炼化之实。虽然无法伤及黑甲的妖身,但是却是稳稳立于不败之地。黑甲为防变数,不敢与他久久僵持,这才选择了退避。
黑甲一退,任道直也从容收回法力,却见黑甲凭空消失,但神念所感四周物境并无触动,这可是在道海三山,自有玄宗大阵压制,黑甲是不可能破开物境遁形逃走的。看来是用了某种隐身藏形之法,任道直竟一时无法找到他。
就在这时,惊百里和随无距再度出手,唤物杵并惊闻令飞出,道海之上顿时风雷大作,连续不断地风雷交击,终于将黑甲逼了出来。黑甲转身逃走,迎面却见道海水面之上忽然升起了一座由湖水形成巨峰,挡住了他的去路,这是君行庭出手了。黑甲仍不欲纠缠,掉转方向再逃,但是四面八方皆有湖水化成的大山从水面升起,将他团团围困。
水面上波涛汹涌起伏,翻飞的浪花如鸥鸟斜飞,这一座座湖水化成的大山却是游动的,形成鱼跃龙变之景。黑甲一时不轻举妄动,退居其中,静观其变。万水奔腾之中,他就好像一块万年礁石一样一动不动,让不少道门宗主都不由暗暗震惊,失去黑刀之后,面对如此诡变险境,他仍能如此镇定的默察变化而不是仓促应变,此等心性实在是有些让人后怕。难怪荒未央说这黑甲远比黑甲更为可怕,要不然他怎么能让黑刀认其为主。
片刻之后,当众宗主还在感慨之际,黑甲忽然动了,开口就说出了刚才荒未央听到的几句话。众道门宗主都明白,黑甲这是故意羞辱他们,讥讽道门之人以众欺寡,都不由微微有些尴尬。若是在平时,在场任何一位道门宗主都不大可能联手去对付某个妖物,最多只是在一旁掠阵罢了。原本黑甲手持黑刀之时到还说的过去,但现在黑刀已经被涤玄天毁去,道门还继续一拥而上,似乎的确有些灭自己威风了。
犹豫之际,荒未央瞬移到了道海上空,大声喝道:“众宗主不要被这妖物之言乱心,涤玄天飞升之前传我心念,告知此妖对眼前这一场天地大劫中人妖之战的胜负干系重大。今日一定要将他斩杀在此,否则日后将成苍生劫数。”
黑甲处身狂澜之中,嘿嘿而笑道:“想不到道门新一代忘情天如此看重我,真不知道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感到不幸呢!听未央天这么说话,看来是没有跟我单独斗一场的勇气了。”
荒未央知他故意激将,笑道:“跟你斗,我当然没这个勇气了。整个修行界谁不知道我荒未央是不成器的不才子,胆子既小,修为又低,不过是托了师父的福气才坐上了这忘情天的位子,怎么敢在堂堂的断慈山少主面前逞强呢?”他故意贬低自己,避免让黑甲拿话困住自己。
黑甲也想不到瞧着傲气凌人的荒未央居然不屑自轻,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架他。这时候,道海一侧响起君行庭的声音:“未央天,何必跟这等妖物啰嗦,既然关乎天地大劫,那就是关乎所有修行人的安危,对妖物就不用讲什么规矩了。他是混沌妖身难破,但是刚才从他形神之中出现的那带着斗笠的女子却不是。那女子不知是什么出身来历,但既然与他形神相融,必与他关系匪浅,不如我们先拿下那女子再说。”
此话一出,众道门宗主都不由看了君行庭一眼,脸上都有些不自然。再看那戴斗笠的女子,刚才被陆正一眼逼退之后,就在一直在角落之中安静的待着,远远地注视陆正,全神贯注连动也不动,似乎对他十分感兴趣,对于君行庭说的话,似乎是一个字也没听见,根本无动于衷。
行维心和悦不疑并肩站在道海之上,随着波涛沉浮上下不定,他翻了翻白眼,第一个开口,便是冷冷讥讽君行庭道:“君宗主,这种事大概你们山宗是做惯了,你爱做你自己去做,当着那么多修行人说出来,不怕丢了道门的脸吗?”
君行庭脸色一变,露出大义凛然之色道:“行师兄是觉得君某丢了道门的脸?不怕告诉行师兄,横竖是为了苍生万物,这等丢脸的事就由君某去做好了,不必各位师兄出手。若有人想要笑话,就让他来笑话君某好了,与道门无关。”说着一甩衣袖,显得十分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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