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觉到疼痛，夏弥放下手臂，只见师父正一脸冷漠地盯着自己，而面瘫师兄则是一脸错愕，低下头，那柄由炁凝成的飞刀绑着一根炁线。
“师父，你在干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子航大声质问，他觉得现在的张楚岚实在太奇怪。
看着那柄飞刀要刺中夏弥，他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喂，师父，你想杀了我吗！不就是没把薯片分你嘛，至于开这种玩笑嘛！”夏弥愤怒地说着白烂话。
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下，张楚岚整张脸埋在阴影里。他忽然冷冷地说：“夏弥，别再装了......或者，我该换个称呼，大地与山之王。”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陷入死寂。
沉默三秒后，楚子航感觉自己心脏跳得厉害，他率先问：“师父，您再说什么？”
“对啊，师父，今天是愚人节吗，别再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夏弥尴尬地挠了挠头。
“师兄，请你回忆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楚岚沉声道。
“您扔出匕首，然后夏弥防御.....防御，夏弥，你能看到金光！”楚子航顿时醒悟过来，猛地扭头看向女孩，脸上充满不可置信，说：“师父明明还没有传给你本事！”
无论是人类还是混血种，都看不到炁，除了龙王。
当初在三峡，老唐便能看到他的攻击。
张楚岚刚才那如此凌厉快速的一击，按照常理，夏弥根本不可能察觉得到。
“喂喂喂，你们在说什么呢，只是我感知危险的能力比较好罢了。”夏弥慌忙解释。
“是嘛，刚才那一下，我根本就没打算伤害你，飞刀会被线拉住，我从始至终都没对你抱有一点杀意呢，而且你刚才下意识看了落在地上的飞刀，对吧。”张楚岚抬起头，目光充满悲伤。
当女孩转身用手格挡那的一刻，他感觉很难过，他们被骗了。
“夏弥，你真的是？”楚子航捏紧手中的村雨质问道。
“.......。”
夏弥顿了顿，用手撩起留海，缓缓抬起头，露出邪魅的微笑：“我的好师父，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呢？”
这个笑，没了往日的纯洁美好，满是冰冷和狰狞。
“从冰窖事件开始，你作为大一新生，又一起经历了六旗游乐园的灾难，我只能把你列为嫌疑人之一。”张楚岚目光平静。
“只是这些？”夏弥一脸不满。
“当然不止，这还得多亏诺诺，侧写出了冰窖那个神秘人是位女性，并且你雇佣的唐威也表示，火车南站出现了一名女性，我就明白了两个事件是同一人所为，我刚才和你弟弟接触了一会，以他的智商，不可能执行如此严密的计划。
所以从始至终就没有三只龙王，三件事都是都是同一人所为......一个能运用强大风系言灵的女性，并且还潜藏在大一新生当中，你完全符合这些条件。”张楚岚盯着女孩解释道。
“哇哦，不愧是师父大人，真是厉害呢。”夏弥轻轻鼓掌，表情冰冷到极致。
楚子航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孩，回想之前相处的经历，脊背止不住发寒，他转身向黑发青年微微鞠躬：“师父，抱歉，是我大意了......我不该被....。”
“不该被骗？不用自责，我也被骗了。”张楚岚摇摇头看向夏弥：“你的真名是什么？”
面对青年的问题，夏弥缓缓走向老实呆在一旁的巨龙，每走一步，她就会长出青灰色的鳞片，直到全身看不到几寸正常的皮肤。
夏弥抚摸着龙的脑袋：“他是我的哥哥，叫‘芬里尔’，大地与山之王。”
“芬里厄，北欧神话里邪神洛基和女巨人安尔伯达所生的狼。”楚子航低声说。
“对，那我的名字自然不必说了吧。”夏弥微笑地看向两个男孩。
“那你就是叫耶梦加得咯，你长得一点都不像蛇啊。”张楚岚摊了摊手。
“你长得也不像鹿啊。”夏弥撇了撇嘴。
楚子航不明白事到如今二人为什么还在说着不着边际的烂话，他往前站出一步：“洛基有三个孩子，海拉在哪？”
“海拉还没生下来呢，”夏弥眯眯眼，“但是很快了，今天是她的降生之日，就在这里。”
“别担心师兄，今晚不会有第三位龙王了。你们的推断没错，四大君主的王座上都是一对双胞胎。”夏弥笑完了，冷冷地说，“死神海拉是我和哥哥的融合，就是今晚，就在这里。”
她俯身亲吻龙的眼睛。
张楚岚忽然想起校长之前说的龙类有相互吞噬的传统，便问：“你要吃了它？”
“是的，没想到人类能从零碎的历史里推导出这个秘密，我们的力量来源于血统，但纯血种不像你们低贱的混血种，你们还要试着提高自己的血统纯度。
我们则已到达颠峰，我们强化血统的办法，只能是混入其他纯血同类的血。”夏弥那张完美的脸被鳞片包裹，尽管有些狰狞，但还是十分美好：“我们会在一起，变得比谁都强。”
“为什么不早吃了他！”张楚岚怒吼，脑海中再次闪过老唐悲痛表情，那根本就不可能是假的。
“...因为我爱他。”夏弥包紧芬里厄的脑袋，对方一动不动，嘴里发出愉悦的低吼。
这话一出来，直接把张楚岚和楚子航干沉默了。
“你们是不是觉得他根本不像一条龙？他那么傻，智商像个四五岁的孩子。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却不知道怎么使用。他只会跟在你屁股后面叫姐姐姐姐，说他要出去玩。”夏弥昂起脸，任凭那些泪水流下，她的黄金瞳越发炽热，面骨发出“咔咔”的微声，扭曲起来，嘴裂变大，牙齿突出如利剑，她在急剧地龙化成一条悲伤和暴怒的雌龙，“可他是我哥哥啊！我为什么不爱他？”
“可你把他养在这里……这个炼金迷宫的看门人其实是你对不对？你把他作为食物养在这里……你早就准备好了有朝一日要吞噬他吧？你在等待他彻底孵化。”楚子航轻声说。
“你闭嘴！”夏弥用一种极为凶狠的目光看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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