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生命之危,封渊与苏升说了一两句话后,就辞别远去。
苏升没有跟徐盛说明封渊的身份,不然封渊定然是走不了的。
蛟鸣阁唯一的传人,又是此次登龙山的推手之一,徐盛作为朝廷派来镇压江湖人士的将领,哪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了?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只苏升虽然与徐盛是多年老友,可他刚才与封渊也是生死患难之交。
他不愿意在此为难,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了。
徐盛眼神在远去的封渊背影扫过,一下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若是之前,他定是要询问一遭的。
但既然老友苏狐狸在此,也要卖几分薄面给他,不好这样做。
反正朝廷点名要他从扬州赶过来这边带兵坐镇就已经够不爽了,他也不乐意太尽心卖命。
小爷在暖玉温香的金陵城逍遥快活,偏生要被叫过来吃苦受冻,雍州又不是没人了!
是个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气啊!
只是他一想到那件事,心里就一阵无奈,只能长叹一口气,忍气吞声。
苏升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刚刚问你缘由不肯说,想来是有外人在,现在他走了,你能说了吧?”
徐盛瞪了他一眼,道:“你就不是外人了?”
“这话说的,当初你爹都差点想认我当干儿子了。”
苏升摊手回应道。
徐盛眼睛瞪得更大:“这你怎么知道?”
“……”
这我还真不知道,只是乱说的……苏升咋舌,挠了挠头:“可能是我太优异,徐郡守赞赏我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徐盛闭嘴不言,警惕地看着苏升,好像在提防着敌人一样。
苏升摆手,然后低声问:“徐郡守也来登龙山了?”
徐盛更加警惕,手已攥紧长枪。
苏升看着徐盛这样的表情,心中当即明了。
徐郡守还真的来了,不然徐盛看他不会跟看杀父……夺父仇人一样。
“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爹的……顶多以后你叫我大哥,我管你叫小弟。”
徐盛深吸一口气,眼睛微眯,心里想着要不趁四下无人,将这家伙宰了。
不然日后争家产,他可争不过这只狐狸。
徐家只有他一脉单传,可不能在他这里断了。
苏升纵身一跃,坐到徐盛身后,与他共骑一匹马。
“干嘛?这可是本将军的马?你这是要夺位……不符合规矩啊!”
徐盛差点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苏升面带微笑,道:“刚打了几场大架,累了,借你马用用。”
好啊,现在借马,以后就要借家产了,借了还有还吗?
徐盛越发犹豫要不要在这里干掉苏升了。
苏升又与徐盛嬉笑打闹几句,周围众人看着这一幕,皆惊诧不语。
徐盛是何等人物?徐郡守的独生子,银螭枪圣的关门弟子,怎么跟这家伙胡闹厮混就好像……真亲兄弟一样。
见苏升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下去,徐盛只能无奈跟他共骑一匹马。
苏升会心一笑,却是无尽感叹。
自从扬州出来,他一人闯荡江湖,心如死灰。
但来到登龙山后,他遇见了以前许多熟人,心好像慢慢恢复了跳动。
苏升仰头看天,漫天的雪闪亮晶莹,越过山间,吹往远方。
登龙山的风好像没有变过,常年都在。
它似连通了过去与现在,让人想起许多事。
只是这风,真能吹到过去吗?若是能,苏升真想让风带句话给过去的自己。
告诉他,快点找到那个女孩,莫要辜负光阴。
苏升摇头,不再想许多。
徐盛见苏升安静了下来,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说话。
金陵城的消息灵通,徐盛一早就知道了苏升遭遇的那些事情。
当年他跟苏升、陆风一起闯荡江湖时,便听苏升提起过朝仙的事情。
他知道苏升难受,但好兄弟的情谊从来不在话里。
等日后苏升走出来了,徐盛会来找他大醉一场。
一切都在酒里。
众人骑着冷鸣马,来到了朝廷的军营中。
徐盛告诉苏升,像这样的军营,登龙山会越来越多。
朝廷,不会坐视江湖游侠在登龙山乱来。
当然,更大的缘由还在于巽朝高祖的帝陵。
传闻那里藏有滔天财富,即使是朝廷也垂涎三分。
苏升走在军营中,见军纪森严,令行禁止,知道这些都是朝廷的精兵悍将。也明白了朝廷对高祖帝陵的重视。
徐盛带着苏升走进军营中的主帐,那也是他自己的军帐。
帐里旷阔,甫一进来便感到暖风涌来,好不舒服。
苏升四下张望,见帐篷乃是牛皮制造,入门就是羊毛毯子。
但四周都无摆设,只在中间挂着一张舆图,下面放着座椅还有长案,旁边还有铁黑色的镂空炭炉,散发着热气。
更下面则是两排座椅,应是用来军队将领商议事情用。
苏升找来一张座椅坐下,徐盛坐在主座,让人给苏升倒了一杯茶。
“军务繁忙,不能喝酒。”
徐盛跟苏升说道,自己饮了一杯茶。
他在金陵城是富家公子,但郡守老爹自幼就对他严苛,带到军营管教,为此,他也没沾染上富家公子的作态。
就像喝茶,他从不讲究什么煮茶闻茶,都是一骨碌喝下,茶杯越大越好。
两人聊了一阵,苏升总算知道了徐盛为何会来这里。
原来当初徐郡守让人拓印陵墓地图的事情,竟然被当今陛下知道了!
徐郡守拓印地图或许有预防万一的考量,对朝廷并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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