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家属在大统领府的民声栏目里发起请愿，请愿人数已达三亿人。
这说明，全联邦会上网的人，都上去支持了请愿。
请愿公开营救措施，公开事情真相，公开大统领阁下的行踪。
为何记者会在高级私人医疗机构堵到大统领秘书。
为何整个大统领府前后口风不一致。
惨案发生时，说大统领阁下在开会、在办理重要政务、在和重要外交人员通话，惨案发生后，又改口生了大病在住院。
热心网友们纷纷去扒这家天价医疗机构，发现这是家高端整容美容医疗研究室。
于是联邦骂战，又跑到大统领祸国殃民，在国难当头，民生艰辛之时，跑去整容！
大统领府一直在发声明，倡导群众不要相信谣言，不要以讹传讹，可一直不放实锤，一个劲儿吹风打雷不下雨，民众早就失去耐心。
卡尔看完迅速发酵成全民喊打局面的铺天盖地新闻。
才回复威廉阁下的电话。
为了避嫌，威廉阁下的助理都是用一次性太空卡联系卡尔。
见面也尽量掩人耳目。
虽说不用避嫌了，也不想让人看到。
半夜会面，选在莲花小区附近的公园。
正是当时萎靡小伙被抓的那个小公园。
卡尔故地重游，感慨万分。
那时候他要力挽狂澜，阻止宛如冲向悬崖的火车般的联邦，一人挑大梁。
可现在，这辆冲往悬崖的火车，有卡尔一份推力，民进派更是一直暗中煽风点火，主导事件发酵。
“先生，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呢？”
“等。”
威廉阁下这段时间不染头发，带点柠檬黄的白发冒出，显得他儒雅又沧桑――
被联邦的大浪潮洗礼过的男人。
“嗯，我会配合，等先生您准备好了，马上推进计划，异调局现在还没完全被军部捏在手上，还能自由行动。”
卡尔为威廉开了一罐汽水，咔嗒的易拉罐声，响在寂静的公园里。
像是某种深夜契约。
“嗯，是时候，拜访一下我的老师了。”
威廉点点头，接过汽水。
他是联邦民主化的大功臣、是联邦反独裁法案的起草者之一，是联邦新时代第一批为人民发声的法律工作者。
没想到，要用这种方式，继续守护联邦。
联邦最牛的司法机构，十几位高高在上的宪法法院大法官，主席是他的恩师。
老人家在他落选后，打电话来问要不要帮助。
如果查出阿波罗实质让票证据，可以宣布大选无效的。
那时威廉只想隐退山林，带着老婆孩子，种菜种瓜，养鸡养鸭。
这大统领，不做也罢！
可后来，包括卡尔在内的很多人，都跟他说，联邦大统领不仅仅是他一人的抱负，更是天下民生好坏的守护神。
威廉只是排斥像小丑一样拉票、像诈骗犯一样打包票承诺，可还是能忍。
跟威廉阁下谈了好久，政客说话不会太明白，卡尔勉强能理解。
威廉要去找老师，应该是要惊动宪法法院的十几位大法官。
最后的保险。
假如帼会没办法通过朱莉的弹劾案，只能扯到宪法法院。
经过联邦宪法法院裁决的弹劾案，终审判决，立即生效。
即使宪法法院不立案，十几个德高望重大法官施压，众议院不敢不通过弹劾案，参议院肯定无话可说。
目前帼会里，经过保守派上台后的第一轮大清洗，民进派的议员依旧占大多数。
速战，速决。
以免夜长梦多。
第二天，卡尔就知道威廉的威力了。
这才明白以前臭脸大部长说的话――
“如果时代走到风尖浪口！连亚兰特女神雕像，都敢亲手推倒换成自己。”
“恰恰是你这样的人，在危急紧迫关头，对权利的渴求最可怕，因为你迫切需要力量，去碾压那些，胆敢伤害你正保护的东西的人！”
淡泊名利的人，不见得不擅长争权夺利。
如果狠起来，反而手段更加利落。
威廉就是这样的人。
卡尔可能也是。
这天倒春寒，天气还没转暖。
天没亮，大统领府的广场上，聚集了一群人。
纷纷举着“弹劾”、“下台”、“朱莉贼”等红色字样的牌子，在领队的指挥下，整齐划一地喊着清晨口号。
新闻媒体蠢蠢欲动。
天亮后，槐花路丹佛山庄的帼会大厅。
早就坐满了示威的群众。
举着牌子静坐抗议。
在大统领府广场的，几乎都是穿着各种服饰的民众，自发前来。
而帼会大厅前的人，穿着统一的蓝的绿的橘黄色等马甲，是其它派别的成员，在向帼会施压。
平时弹劾公职人员，是帼会众仪院的流水线作业，立法司法等大事大权，才归参仪院拿主意。
今天所有在野派空前团结，向众仪院抗议，吓的帼会老弟不敢吭声，一直等参仪院的议员发话。
今天是周三工作日，上午和下午，抗议队伍还算给面子。
等到下班高峰期过后，大统领府广场的民众突然增多，现场密密麻麻。
有人带头高唱帼歌，有人手牵手举手高呼朱莉下台……
帼会大厅的派别人员也越来越多，依旧静坐。
而大家下班后，吃瓜的不吃瓜的，只要有空，就被身边的人拉去凑热闹。
所以第三批游行抗议的群众，涌进了亚兰特女神雕像的英雄广场――
没有什么强烈诉求，是亚兰特女神听不到的。
如果有，那就把帼歌唱得再大声一点！
第一天的抗议活动，全科芬市积极参与，顺利落下帷幕。
白天这批人回家后，晚上换了一批人，带上蜡烛，发起“烛光抗议”行动。
“用光亮，照杀黑暗。”
“一点点光，震慑力不足，那两盏、三盏、四盏、无数盏……”
每一点盛在一次性纸杯里的烛光，都是一句热切的请愿。
千千万万点星光，汇成千言万语MMB，诅咒着这灰暗的时刻。
新闻媒体是勤劳的小鸟，忙活了一整天，夜里还要跟拍、采访。
最先报道、也是最先收到核潜艇惨案门视频的JTB电视台，甚至专门开了一个栏目骂朱莉。
啥时候被弹劾下台啥时候关闭栏目。
生怕群众不知道朱莉的罪证，系统地整理了。
从联邦女子大学后门事件，到米歇尔摄政，到大统领做天价美容项目的钱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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