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天地言吾等不见因果
“扬眉老祖，你真的不怕死吗？”
苍渊的声音冰冷到了极致，自他入量劫至今，也得见诸般人物，甚至同佛祖，太清都有过不少的交集。
也曾同魔祖罗睺一战，见识过其心魔之力。
可万千手段展现，都不曾让他动摇过，因为在苍渊眼中，不过实力耳！
只要有实力，任你千般妙法，自是一力破之。
可现在面对这位真正的上古魔神，不同于魔祖罗睺一念，扬眉老祖竟是当真有实力动摇他的本心。
这位，是真的得见他的谋划！
甚至可以准确的知晓他在畏惧什么。
这样的扬眉老祖，让苍渊当真生了杀心。
面对苍渊的威胁，扬眉老祖嘿嘿一笑。
“自本体被囚困，只得元婴入虚无，我就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活的了，既然总是要死，若是能够将你拉上垫背，何乐而不为？”
不同于魔祖罗睺那一道残念，此时的扬眉老祖霸气无比。
宁死不折！
这才是扬眉之力。
这才是魔神之念。
苍渊直视扬眉老祖的双眸，其眸中所藏，当真没有半分畏惧, 就好像一切在他的眼中都不值一谈, 哪怕生死！
苍渊袖袍一会，顿时，万千法力涌动，恐怖的法力向着扬眉老祖倾泻而下。
浩荡之力不减, 片刻便是落于扬眉老祖的面前。
可饶是如此, 都不曾得见扬眉老祖有半分的神色波动，似乎当真不惧死亡。
苍渊也没有停手的意思, 至那法力完全落入扬眉老祖的身体之中, 扬眉老祖依旧淡然。
不过一个呼吸，扬眉老祖面上忽然生出惊骇之色。
“你！竟然不杀我？”
他已经被八卦之力, 上古先天八卦所在, 乃取天地大势。
伏羲所演先天八卦，其意尽在天地。
苍渊以无上手段将八卦之力封印于血脉之中，在这种情况下, 扬眉老祖已经当真存了死志，所以才会那么放肆。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苍渊在自己如此冒犯的情况下，不光没有杀他，反而将所有封印退去。
“面对魔祖的时候也好, 面对你也好，我其实都不想落下杀伐，所谓的上古魔神嗜杀成性，终只是俗人得见。”
“于天道之下，若无极端手段，只会被天道吞噬，而能够活到现在的存在，每一个都是惊才之辈，杀了怪可惜的！”
苍渊的话, 让扬眉老祖嘴角微微抽搐。
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屑和看不起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这种怜悯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呢？
他可是扬眉老祖啊！
自鸿蒙上古便是存在的狠人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玩弄我吗？”
杀了自己的本体, 将自己的元婴封印放逐于虚无之中, 却不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适才你言语如刀，欲要毁我道心，你难道就没有想过, 我为什么至今不曾被侵袭半分？甚至连让你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苍渊淡淡的笑容中所透露的是无法言语的自信。
那一瞬，即便是扬眉老祖都生出几分恍然。
是啊！
他虽然不是魔祖, 但引人入魔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可眼前苍渊除了神色冷了一些，竟是连过激的话都不曾有。
咕咚！
扬眉老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
“难道你当真可以破天道困局？”
“三界所存道法无量, 天道于鸿蒙混沌之中第一个觉醒, 虽不曾生灵，却也在本能的驱使下，欲要为王，鸿钧老儿以真血喂养天道，取天道权柄，成为道祖。”
“此后道祖为天道，天道非道祖。”
“道无私，人有私，鸿钧谋地道，人道，欲要吞噬壮大天道本身，道法相斥，引动诸天。”
“终是引来外物入内，破了秩序，藏灵于天道之中。此后，道祖也为傀儡。”
“如今数次量劫之下，藏身于道之中的灵已经壮大，随时有能力自天道之中而出，吞噬地道，人道，让众生为其驱使。”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再出圣人，也无济于事，我观你周身道韵虽然不错，但是想要和道相抗衡，还是有些为难。”
“非是我不相信，而是事实如此。”
扬眉老祖相信苍渊对自己没有恶意, 又思量苍渊这等人物，竟是敢于上古之时便是落下谋划，也算是同道中人，终是坦诚道。
苍渊没有直接反驳，只是反问道。
“老祖身为上古魔神, 自身因果本在天道之中，为何这么多年不曾为天道所发觉？”
“我为空心杨柳，所有因果尽在其外，我神魂元婴所生却是在体内，所言空心，自是虚无，元婴不沾因果，不为此间天地所察。”
扬眉老祖虽然不解苍渊为何如此发问，却还是认真回答道。
苍渊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虽然早有猜测，可今日得扬眉老祖亲自说出，他更是松了一口气。
“老祖不过是于虚无所生，便是可避开此间因果，那我不在此间，天道如何察？既不可察，纵然天道再厉害，其中所藏外灵再恐怖，我等也不过是五五之数，我未尝不能赢。”
此话说的霸气，扬眉老祖眼睛微眯，此时的他没有了封印，自身感知放开来，落于苍渊之身。
苍渊也不反抗，任由扬眉老祖的感知落下。
许久之后，扬眉老祖方才收回感知，只是看向苍渊的目光多了几分骇然。
“你不于此间生，不于此间死？你竟是分毫因果不得，若当真如此，你当无形，当无相，当无所在，更不能入此方天地因果之中。”
“又如何能够得到这一方天地的认可，甚至还有那么多徒弟落于你门下，你究竟是谁？”
扬眉老祖言语中的惊讶不曾掩饰分毫。
他是远古之时便是存在的魔神，他见证了这一方天地的成长，也知晓这一方世界的规则。
哪怕祖巫共工怒触不周山，天落缺口，引外物入洪荒，他都不曾有今日这般表现。
因为他知天地生私，知鸿蒙混沌孕育魔神三千，比他和鸿钧，罗睺厉害的存在数不胜数。
见日月而知天外有天。
这是魔神与生俱来的本事，所以诸般变化，落于扬眉眼中，都是有迹可循。
可现在面对苍渊，他真的慌了。
苍渊只是轻笑。
“天地言吾等：不得见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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