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文若也在啊!”
陈群松了口气,这才看到荀彧回来了,心中大定。
二人许久不见,自是有许多话要寒暄,陈群刚张嘴,脸色瞬间通红:“我方才是肺腑之言!”
“哈哈哈......”
堂中一顿哄笑,郭嘉和戏志才差点没被酒呛死。
“承蒙陈豫州赏识,荀潇深感惶恐,定不辱命!”
为了避免陈群当众社死,荀潇郑重感谢,转移了话题。
“府君仁厚,许县不过数年,变化如何人心自如明镜。”
“雒阳百万难民,诸侯纷纷作壁上观,只有府君不计后果收留,无愧圣人之学,当真让人佩服。”
“家父代为转告的是,日后不管府君作何决定,陈家全力支持。”
陈群的言外之意,便是别看现在陈纪是豫州牧,但是心里门清豫州谁说了算。
待到荀潇有意,豫州牧的位置随时可以让出来,如今陈家不过是代管。
话已至此,荀潇还有什么好说?
陈纪见荀潇确实不计较陈家失礼,反而热拢有加,顿时放心了不少,只是看着荀彧投来奇怪的眼神,顿时恼火道:“这真是有感而发!”
厅中再次爆发出哄笑。
陈群不想再理会他们,继续跟荀潇透底。
荀潇本也以为陈家足够仁至义尽了,听到陈群的话时还是惊到了。
陈家以陈纪豫州牧之便利,提携荀潇为颍川太守还可理解,颍川本就属豫州诸郡之一,是州牧权限之内。
而陈家打算举家来投,便是有些没有道理。
荀潇清楚士族为了家族的延续,鸡蛋不会放在一个篮子里,总是多方下注,连同子嗣和家产可以分为许多分,最后不管是哪一方赢了,家族都可延续。
这么看来,陈家的决定显然不明智,据陈群所说,所谓举家来投便是包括田地,家族产业以及数千家丁僮客尽数归荀潇统筹。
陈家没有将才,不会亲自带兵,这数千僮客是归荀潇统领还是分散重组,陈家绝不过问。
要知道,后世投靠的李典一族,带了数千食客举族来投,也算带股入伙,这千余人由李乾指挥,李乾死后交给了李整,李整死后又到了李典手里,也就是说曹操是无法亲自调动。
这也是武将带私兵投诸侯的一般合作模式。
手中有嫡系兵马的好处自不用多说,既能震慑手中诸将,也能真正做到指哪打哪,不再需要制衡之术和看各族脸色。
陈家此举,倒真是让人意外。
不仅是荀潇,荀彧也惊得愣了半晌,而后给陈群郑重行礼。
表示我再也不笑你了。
郭嘉和戏志才早已笑不出来,并且心中恼怒,家大业大就是好啊!
二人都是寒门出身,就算把自己卖了,也无法做到陈家这般支持。
只能绞尽脑汁,卖弄脑中智慧,以报荀公知遇之恩。
没意思,打扰了!
二人找了城中事务繁忙的理由,循即溜出门去了。
陈群微微挺直了胸膛,终于出了口气,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其实他此前受到陈纪嘱托时也有不解,而后来了许城大受震撼之后,便佩服了父亲独到的眼光。
许城城墙和新城的新气象自不用说,真正让他改变想法的是许县中的民众以及雒阳难民。
他从未见过一方长官如此受百姓爱戴,从百姓神色看去,均是发自内心。
这件事上,他和荀彧产生了想同的认知,就算是当今天子,威望也不过如此。
而雒阳难民,更是对荀潇赞不绝口,自入了许城之后,被管理得井井有条,未曾听闻有人在城中闹事。
这不仅是靠名声,还是能力的体现。
听说还有不少人自发便去开垦荒地,建设新城去了,荀潇独自抗下了二十万人,不曾侵占陈家半分土地,也不曾豪取抢夺,当得起仁义之名。
根据难民传言,当日民众进城之时,荀县君于人前显圣之时,恰有一道金光洒在他身上,让人浮想联翩。
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是这个时代的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连荀潇自己都不知道,当日的无心之举,已经在坊间被传得多离谱。
陈纪随即恍然大悟,父亲定然有暗中关注许县,这才下了决心。
荀潇纵使能根据后世经验推算一二,也定然无法预料,曾经凭借本心做的一件件善举,在今后的某一时刻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让他得到这般好处。
只能说得道多助,乐善好施真好用!
当夜,荀潇设宴款待陈家一行,陈纪不在,陈群自然是坐上宾。
郭嘉和戏志才两位宴会达人罕见没有参与,只说公务繁忙,今日不宜饮酒。
荀潇哪里不知他二人想法,只是治下向来宽松,便也不多问。
陈群心情极好,荀潇自不用多说,兴致颇高,罕见对饮至深夜。
接下来几日,荀潇便开始行使太守职权,将治所还是定在了许县。
不仅因为许县为坚城,是他根基所在,也因为陈氏一族就在许县。
荀潇本来想封荀彧为郡丞,是为太守辅官。
荀彧能力足够,而且还是自家人,当然放心。
但荀彧却以大局为重,坚决不受,领了个功曹使,掌选署去了。
“陈氏举家来投,文伯自当投桃报李,以其为表率,各家士族便有决策。”
最后荀彧一句话说服了荀潇,也让他不得不再感慨,文若确有君子之风。
于是,颍川郡丞的位置便给了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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