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都不能免俗。
很多时候，一本正经的爆料没什么人关注，但是一些看似无意中泄露出来的猎奇八卦，却能迅速传遍网络，就是这么魔性。
姜半夏听完小慧慧的建议，终于可以放心地睡觉了。
翌日清晨。
姜半夏在酒店餐厅吃过自助早餐，然后又打车回到昨晚的夜市，找到自己那辆面包车，开着车赶去青侠肾病专科医院。
他在小慧慧的帮助之下，窃取了青侠肾病专科医院的一些资料，找到一份内部销售激励进阶表。
这张表，其实就是医托的奖励表，所谓的销售人员，就是医托。
这里的医托按业绩分等级，等级越高，拿的提成越高。
姜半夏真是长见识了，原本以为医托介绍过来一位病人，拿到一笔介绍费就完了。
他万万没想到，医托拿的是人头税。
比如这个医托找来的病人，在这里总共花了十万块钱，这十万元就是他的业绩，要按比例抽成。
等级越高，抽成比例越高。
如何提升等级？
按销售业绩来划分，比如你的总业绩达到了一百万，那就可以晋升到中级销售，提成比例直接翻倍。
姜半夏看完这张表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愿意往这里介绍病人，哪怕是连哄带骗，也要把病人拖到这里来看病。
不管病人能不能在这里治好，只要在这里消费了，介绍人就能拿到提成。
病人在这里花的钱，约有三分之一都进了医托的腰包。
傍晚。
姜半夏在街边凑合着吃了点儿东西，勉强填饱肚子，然后又开车赶往青侠镇最热闹的地方。
这里是游客最多的地方，有一个水乡公园，风景非常美。
公园里竖着一个巨大的户外电子屏，屏上正在循环播放广告，基本上都是林老板投的广告，青侠肾病专科医院和梦幻青侠足浴城的广告也赫然在列。
电子屏对面就是一个小广场，有好几个长椅子，大多都坐着休憩的游客。
姜半夏在那个没人的椅子上坐下来，瞅着正在播放广告的电子屏，然后悄悄地问小慧慧：“准备好了吗？”
小慧慧：【准备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嗯，开始吧！”
姜半夏抬头盯着电子屏，注意画面的变化。
忽然，电子屏上的画面切换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监控总屏。
画面里一格格的都是梦幻青侠足浴城里偷拍客人跟女技师零距离互动的画面。
然后还有醒目的字幕，直接点名是林老板指使安装的隐藏摄像头，专门用来拍摄某些人见不得光的污秽视频。
最初，游客们并没有发现异常。
毕竟人们极少去关注播放广告的户外屏幕。
小慧慧怕有青少年看到，所以还打了一些马赛克。
两分钟过去了，人来人往，游人如织，仿佛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小慧慧：【非要逼我放大招啊！】
姜半夏说：“三秒，这个大招最多只能放三秒！”
小慧慧：【行，三秒就三秒！】
于是，接下来的三秒钟，户外电子屏的音量，忽然变大了。
然后就是某不可描述的靡靡之音，而且还是同时播放二十个监控画面的声音大合唱。
果然是杀伤力巨大的大招！
三秒钟，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那个户外电子屏上面了。
这个时候，游客们才发现有趣的东西，纷纷拿着手机拍摄。
姜半夏等他们拍得差不多了，又让小慧慧在户外电子屏上，把那份医托的激励进阶表放进来了，
还有醒目的文字标明了是林老板的医院，甚至还把林老板父子偷钱老爷子的药方，然后开设专科医院谋财，雇佣大量医托抢病源赚钱的事情，全都揭露出来了。
一时间，整个小公园里的人都在讨论此事，纷纷把拍到的猎奇视频和照片传到网上。
姜半夏让小慧慧做完这一切，立刻回酒店休息了。
这一晚，林老板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姜半夏在酒店餐厅吃自助早餐的时候，已经能听到餐厅里有一些人在议论昨晚电子屏的爆料了。
他一边吃饭，一边拿手机刷新闻。
果然，林老板冲上了热搜榜第三的位置。
这个传播效应，远超姜半夏的预期。
这个热度上去之后，一夜之间，冒出很多实名举报林老板的帖子和微博。
有些人是受到林老板的打击报复；
有些人是被林老板的骗子医院骗光钱财，最后人财两失，失去了亲人。
还有一些受害者，早在前几年就开始在网上举报了，可惜没什么人关注，受这一波热度的影响，又被网友们给挖出来了。
一时间，林老板的各种黑料，全都被挖出来了。
甚至连林老板的儿子的黑料，也都被挖出来了。
姜半夏见时机已经成熟，是时间给钱老爷子正名了，于是让小慧慧把早就准备好的长文传到网上。
这篇长文，详细而又生动地讲述了钱老爷子是如何被林老板的父亲迫害，被强行打针喂药关进精神病院，后来又被五位侠士冒死相救。
这一波操作下来，林老板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根本无暇加害赵村的赵老爷子了。
不仅如此，以前那些维护他的人，现在也都在迅速跟他做切割，以免引火烧身。
姜半夏已经能猜到林老板的下场了。
他吃过早餐，下楼准备去余苏镇。
十分钟后。
姜半夏开着车，问小慧慧：“没有人跟踪我们吧？”
小慧慧：【没有，可以放心地去余苏镇了。】
余苏镇长风街。
姜半夏非常希望能在那里见到传奇人物钱老爷子。
他终于找到赵老爷子说的那个地方了，是一栋独门独院的民宅，庭院设计得非常漂亮，是复古式的园林风格。
姜半夏停好车，按响了门铃，想象着钱老爷子会是个什么样的老人。
出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轻漂亮而又非常优雅的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典雅简约的旗袍。
“你好，我是赵村的赵老爷子介绍过来，要找钱老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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