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学权眼神和心情都格外复杂地先走了，也把他学生黄硕以及广清青也带走了。
大胖子秦友坤则是认真地看着自己面前身材干瘦，表情平静的陆成，嘴角抽搐道：“小陆，你能来我们组，我以为你是知道农主任脾气的。”
“他刚刚明显就是想指点你，你为什么非要把问题都答出来呢？你没看到他问的问题明显就不正经，与专业无关吗？”
秦友坤觉得陆成也是个缺心眼，毕竟农学权都问得这么明显了。
陆成在骨科的四个病区每一个组都待过，而且几乎每个主任的手术都看过，现在都是到了第二年规培的结束，还选择来农主任组，应该是知道农学权的脾气才对。
陆成则抿了抿嘴，认真回说：“秦老师，那次是上内固定的时候出了滑丝，当时上级认为是我们住培的责任，要我们来负责。是农主任说他给这个钱。”
“农主任可能记不得这件事了，但我得记得。”
骨科二病区，农学权主任的技术是比病区主任林子源都要好的。
但敢来组里面的住培，几乎没有，之前的好几个月，就只有广清青和黄硕两个人顶最下级医师的大旗，那时候陆成还在钱乔峰所在组。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陆成也不会来脾气古怪的农学权。
秦友坤若有所思，叹了一口气。
摇了摇头后，就说：“手术结束了，晚上农主任应该会安排一起吃饭，你是继续去其他手术室看手术，还是先回去？”
这时候时间还早，农学权安排的是晚饭，午饭早已经到位，估摸着，陆成还会继续留在手术室里。
“秦老师，我先去技能训练室那边看看，听说今天会打五折。”陆成认真说。
秦友坤听了这话，才点了点头：“这才对嘛，光看不练假把式。”
“正好我也要去技能训练室，咱们一起过去吧。”
一边说着，秦友坤一边嘞着裤腰带……
骨科二病区，主任办公室里，农学权坐在了办公桌前，若有所思，身前摆着泡了茶的纸杯，平时里也爱喝茶的农学权，此刻对它毫无兴趣。
在农学权面前，黄硕正在说教着广清青。
农学权之前做手术，滑牙了的病人要来取内固定，广清青可以不给秦友坤讲，也不给胡艺等主治讲，但是给他也不说一嘴的话，是真的有点过分了。
今天如果陆成在取内固定的时候，出现了断钉的话，那么事情就真有些大条了。
断钉若是还在钢板或者骨内，其实都还事小，就怕断钉的残端去了体内不知处，那就可能演变成需要十几个小时的寻找断钉的大工程了……
骨科二病区，主任办公室里，农学权的办公桌前，摆着一个茶杯与两个手机，一台手机正在拨打电话中，开着扩音。
“林主任。是我，农学权。”电话接通之后，农学权的语气格外尊敬。
林子源在电话另外一头的语气也是颇为客气：“农主任，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指示吗？”
农学权之前在科室里带组时，实力就不弱于他，当不了主任是农学权的脾性不受喜，现在农学权成了湘州外科领域唯一一个通过了医学会认定的4级医师。
成为主任，甚至是外科大主任，是顺利成章的事情，就算是只让农学权挂名，其他人做事，医院都要这么做，这是对农学权实力的尊敬。
农学权就道：“林主任，您开玩笑了。我哪能有什么指示？我只是发现了一个还不错的学生，就是我们组上的规培陆成。科室有没有让他留院的预算？”
“陆成？农主任，你等我一下。”林子源在另外一边似乎是稍作了停顿，毕竟是涉及到了科室的人事问题。
过了一会儿，林子源就到了一个颇为安静之地，才说：“农主任，这个陆成我晓得，我也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是让他留院的话，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吧？”
“咱们医院招人是看实力的。到时候不乏有其他高校的研究生在招聘前来科室里应聘和跟班考核。”
“这个陆成，在留院的时候，应该不在优先考虑的人员中。不值得投资啊？”
林子源很是善意提醒，农学权接手科室主任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能够在我下了主任之后，凭着自己的喜好来选人。
“也就是说，目前科室对陆成的兴趣不是很大是吧？”农学权的语气平静，但目光闪烁。
“基本上，是作这样的考虑。”林子源也没把话说死。
“那没其他事情了，林主任，我是本着为医院举荐人才的想法，就这么提一嘴来着。”农学权一本正经地说。
林子源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呼吸沉重着一会儿，隐晦道：“农主任，科室招聘不是儿戏，不能够凭个人喜好。这个陆成，基本不可能留院！黎主任也不会同意。”
林子源希望农学权不要瞎搞，就算农学权成了骨科二病区主任，也还不是一言堂，黎主任还是骨科的大主任，上面还有院长和副院长以及人事科的科长盯着。
“林主任，你误会我意思了……”不一会儿，农学权就挂断了电话。
然后又把另外一个手机上的录音功能关闭，重新听了一遍，里面骨科二病区主任林子源与骨科大主任黎允文两人的声音格外清晰。
做了这些，农学权的心情才大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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