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里的黑色鲶鱼游来游去，小志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仔细回想中午吃的东西，有没有鱼肉。
这一刻不管有没有鱼肉，小志都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不停的恶心。
“弟弟，这种方式绿色环保，最后泡烂了连骨头渣都不会剩的。”
“牛哥，我有点头晕，想出去透透气。”
“别着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里关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江湖上很多和南家作对的老大，都会被请到这里来度假。”
“还有想暗算老板的女人，也会被请来，泡个浪漫的泥巴浴。”
“牛哥，你带我来这么秘密的地方，难道这里就不怕见了光？不怕让人知道吗？”
“不会的，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吗？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冒险吗？”
“不会，当然不会。”
小志回答的非常干脆，心里明白这是南家特意安排的下马威！
“我听老板说，很快就会有人被请到这里，位置都留好了呢！”
“是谁？”
“不清楚，如果弟弟有看不顺眼的，我可以帮忙把人请到这里。”
“咱们这里的地方宽敞，再住十个八个的，完全没问题！”
“实在不行给他们搞个合并，共度一段美好的二人时光，也不错呢！”
这一刻小志终于明白，牛老板的阴鹫和阴狠气质，是从何而来了！
南家能让牛老板掌管这个地方，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正常人别说管理这里，就算来溜达一圈，晚上都会做噩梦的！
“弟弟，接下来该轮到你的二人时光了！”
“牛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变得非常警惕，心里不停的打鼓！
牛老板却一脸不出所料的样子，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
“弟弟，你还年轻，有些江湖规矩你可能还不懂……”
牛老板从墙角拿出一把满是锈迹的长刀，上边还有残留的血迹。
“任何时候，只要上船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也没有人可以轻易再下船。”
“因为在上船的时候，就要买一张票，这张船票就是把所有人都拴在一起！”
“你还年轻，在南家可以大展拳脚，前途无量，只不过每个人都要走这一关，没有例外！”
牛老板把长刀递过来，小志却没有伸手去接。
“牛哥，难道你的意思是，这把长刀就是开门红？”
“对，没有经过这一关，谁都不能上南家这条船。”
“当然了，你年轻，可能一时半会不好接受，但江湖世界就是这个样子，这是一条必经之路！”
牛老板把长刀塞到小志手里，然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小志的肩膀。
“牛哥，我这个人比较迷信，手上沾血会影响我的手气和运势。”
“咱们算是同行，牛哥应该清楚知道，这一行很忌讳见血。”
“对，我知道有这个忌讳，南家其他的牌手是不用的，但你不一样！”
“噢？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弟弟，我实话告诉你，南老板对你非常器重，开门红对你很重要！”
“再加上你又是鬼圣手的徒弟，只要过了这一关，从今往后你在南家，就是一马平川，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牛哥，这是云晋哥特别安排的吗？”
“对，其实不只是你，只要靠近南家核心的人，无一例外，都要经过这一关。”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练胆！”
“在江湖中，如果没有吃人的胆子，那就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江湖世界一向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荣华富贵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得到的！”
“每个人都想捞偏门走捷径，作为交换的条件，就是要付出代价！”
牛老板说的这些话，以前大表哥也说过，小志并不意外。
只不过真正来临的这一刻，小志难以接受，也难以下手。
“牛哥，你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我还没做好准备。”
“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老板不一定会给你时间！”
“如果今天你过不了这一关，拿不到开门红，那么你没办法代表南家参加牌局。”
“弟弟，我是真把你当自己人，才跟你说这些，你要好自为之！”
牛老板一直在刻意引导，小志大脑飞速的运转，必须要想办法规避！
“牛哥，能不能只在表面上走个形式和过程？”
“因为算命的说我不能杀生，不能沾血，要不然会倒大霉！”
“平时连一只鸡我都不会杀，更别说是……”
“弟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这么迷信，但是这一关必须要走，因为还要给南老板拍照片。”
“说白了，只有过了这一关上船的人，才能互相信任，因为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牛哥，虽然咱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没拿我当外人，弟弟有话就直说了！”
“行，你说。”
小志先是摸出一支香烟递过去，恭恭敬敬的给牛老板点火。
于此同时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关键时候还得请‘财神爷’出面！
如果就连‘财神爷’都搞不定的事，那小志也就认了！
“牛哥，我不是害怕背人命，也不是害怕过这一关，我只是怕脏了我的手，影响了我的运气和运势。”
“我愿意拿出一些诚意，来请牛哥行个方便，找人替我动手，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
“我可以亲口承认，那都没问题，但就是不要让我亲自动手。”
“牛哥帮弟弟这一次，弟弟一定一定记在心里！”
小志拿出了银行卡，牛老板挑了挑眉头，没有接。
“这张卡里大约有一百万，弟弟请牛哥帮帮忙……”
“弟弟啊，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劝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有些原则上的事情是不能做的，有些忙也是不能帮的，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牛老板转过了身，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清晰，全部都是在拒绝！
小志也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只能讪讪的把手缩回来，心里百感交集，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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