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直接答应，鱼铃还不敢跟他合作。
老瑟纳准备离开时，鱼铃的声音留住了他，“托尼14岁了，已经开始修行，他能跟在你身边，应该很受你喜爱，但他这辈子恐怕难有出人头地的时候。”
老瑟纳顿住身形，“你什么意思？”
鱼铃在椅子上坐下，神色显得百无聊赖，一只手拖着下巴，窗外的朝阳洒了进来，为她白皙的脸颊披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辉。
“药园的药材要上缴三分二给学院，你们留下三分之一。炼制出来的甘蓝药剂会优先满足家族嫡系子弟的消耗，以及用于和其他势力交换利益，然后才是旁系子弟。托尼是众多旁系子弟中的一员，一年能分到几支药剂？”
老瑟纳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考虑其中的利益与风险。
鱼铃压低声音，“我是药剂师，除了你没人知道，包括我的同伴。你是掌管药园的看守者之一，偷偷藏点药材神不知鬼不觉，没人能发现，我炼制的甘蓝药剂我们七、三分，托尼的药剂需求就有了保障，你自己说不定也能更进一步。”
鱼铃的话如同恶魔之音钻入老瑟纳的脑海，在老瑟纳的内心之中，利益和道德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托尼也是查尔顿家族的子弟，凭什么托尼一个月分不到一支甘蓝药剂，而那些嫡系子弟能随意用。”
分配到药园干活的学徒基本上是旁系子弟，杂务多，每月拿到的魔力药剂少的可怜。这些是鱼铃“出卖美色”，和那些学徒说说话打探到的消息。
她叹道：“哎，老瑟纳，你真的老了！”
老瑟纳皮笑肉不笑，直视鱼铃碧绿的眼眸，“大人的眼睛能看透人心。”
鱼铃眼也不眨，“谢谢夸奖。”
“我答应你，但是要五五分。”
鱼铃一开始说七三分就是料定对方会讲价，她装作思考的样子，拖了会时间才回答：“可以。”
“每天晚餐时间，我会让托尼给你送饭的同时，把材料带给你。”
“可以，每周一你让托尼来取货。”
交易达成，接下来两月的工作就是不停地炼制甘蓝药剂。
……
一年半后。
鱼铃从冥想中醒来，她已经连上第二个固有之环。
门外有人敲门。
“进来。”鱼铃从床上起身，视线落在窗外清澈的小河上。她想起，三天前克洛伊派人来了一趟，邀请她参加长子的婚礼。
“大人，梅林大人让我给您带话，他说克洛伊族长派来的马车到了，让您赶快过去。”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鱼铃脱下外套，心想穿什么衣服？舞服吗？哦，对了，我只有两套环术士袍，和几套实验白袍。
她打开衣柜，拿出环术士袍套上。
珍妮特发出感到不可思议的声音，“噢，老天，安娜，你冥想傻了吧？你穿环术士袍参加婚礼？”
鱼铃打量他们两人，两人都是礼服，郎才女貌，她静静地说：“我们来自学院，不穿环术士袍，怎么代表塞纳厄斯环术士学院？”
鱼铃的话让珍妮特无言以对。护送几人的查尔顿家族人也觉得有道理，暗自点头。
“那我们要回去换衣服吗？”珍妮特扭头问梅林。
“不用，克洛伊不会在乎这些虚礼，我们走吧。”梅林嫌麻烦道，他还想跟查尔顿家族的年轻姑娘跳舞呢，穿上环术士袍可不方便跳舞。
三人坐上马车，查尔顿家族的护卫骑马跟在后面。
“还没到正午，现在就让我们去参加婚礼是不是早了点？”鱼铃拉开窗帘，看见守在马车周围的骑士。
“确实挺早的，婚宴晚上才开始，只是克洛伊一直在催我们过去，说有要紧事和我们商量。我听说今天城里有人举办环术士的聚会，你们想去看看吗？”
“好呀，我要去。”珍妮特答道。
鱼铃也点头，也想去见识一下。
梅林起身，向窗外探出头，对领头的查尔顿家族的人命令道：“改道，去梅克拉城。”
近两年来，在查尔顿家族仆佣的伺候下，梅林恃宠而骄，对查尔顿家族的下人毫不客气。
“可是，梅林大人，克洛伊族长希望三位大人尽快过去。”
“你是教我做事，骑士？”梅林压抑着怒气，身上的精神力涌动。
被仆人忤逆，特别是在女人前面，让他感觉脸上无光。
骑士队长最终让马车改道，又派人离队通知克洛伊，他虽然不敢违背族长克洛伊的命令，但也害怕惹怒眼前的环术士。
梅克拉是座十万人的城市，马车在主城道缓缓前进，街上的行人纷纷为马车让路。
三人在一处宅院下车，珍妮特挽着梅林的胳膊走进去，鱼铃跟在后面。
“大人，仆从不允许进入。”门口的侍者提醒，他手上有一颗水晶珠，每当周围有环术士或者学徒，水晶珠就会亮起柔和的绿光。
梅林对身后查尔顿家族的人道：“你们听明白了吗？”
查尔顿家族的骑士停在外面，不敢上前。
穿过前院，进入大厅，里面已有二十几人落座，他们身后都有一位服侍的仆人。
主座上的白袍长者看见鱼铃衣袍上的三个交叉的法术之环，问道：“几位是环术士学院塞纳厄斯的学员？”
梅林点头。
“请入座。”
侍者搬来椅子，后退到一米之外站着。
鱼铃几人坐下。
“聚会继续。”白袍长者道，他胸口位子的白袍绣着一只长角雄鹿。鱼铃记得长角雄鹿是克拉克环术士学院的徽章。
侍者递出一张纸板和一支羽毛笔，恭敬地道：“大人，你可以将想要的道具及预期价格，或者想卖的道具及价格写在纸条上面。我会将纸条上的内容摘抄到左右侧的黑板上，展示出来。”
鱼铃顾不得观察聚会成员，浏览起列左侧黑板上的商品：
出售山茶魔力药剂20支，220魔石。
出售二环法术哀嚎之声的主材料，女妖之血，180魔石。
出售一环法术，钢铁之臂，190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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