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听他说书么？”
“……是有一点，那老先生说的书比旁的只会说些情情爱爱的可有趣多了，不是么？”
得到回答后的司默不欲多言，准备开溜。
于是他火速结尾：“谢谢哥哥，那我就先上去了。”
“诶……”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小二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挽留，却在话刚要说出口时猛然惊醒。
“……”小二看着自己已经抬起了一半的手，沉默了下，又默默收回。
……奇怪。
…
客栈二楼。
苏荼原本是开了五间房，计划着今晚让众人休息整顿好之后，再以充沛的精力去迎接新的剧情的……可人算不如天算，房是开好了，但剧情却提前了。
“……”早知道就少订几间房了，省钱。
苏荼坐在椅子上，抬眸环视了一周同样整整齐齐，将桌子围了大半圈的三人。
“打听过了。”
伴随着少年轻快声音的响起，原本紧闭着的门被推开。
“那老先生是最近才来这一块的，每晚固定晚饭点来说书，并且每天只说一点，也是只固定在这个客栈……关于女人那件事，想必他也是知道点什么的。”
司默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他下意识地想要往苏荼身边靠去，但此时苏荼身边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幻魔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着的……少年皱了下眉，将最后一个空缺补全。
但就在司默刚刚挨到椅子之时，谢晏却忽而开口。
“可单凭一个空穴来风的说书先生……”谢晏说着抬眼，看向司默：
“师兄又是如何判别出他便就能知道些许实情的？况且你也说了，这老先生是前段日子才来的……江湖趣闻不少，只要用心去打听，这些东西不都是信手拈来的么？
……单凭一个说书先生的说辞，师兄便就这样笼统地判定出他必定会知道些许实情……”
谢晏说着，眉头紧紧皱起：
“师兄这样……和我之前所说的神婆又有何区别？”
“噗……”见谢晏居然拿着自己先前所说的话来反问自己，司默眨了下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师弟这是在问我么？”
少年抬眼迎上谢晏视线，那人眉眼认真又严肃……反观司默，眉眼却始终都含着笑，带着几分小少年的顽劣感。
……这样看的话，反倒是谢晏更有一种大师兄沉稳的风范一点。
苏荼眨了下眼，心底隐隐产生的反差感让她有些忍俊不禁。
但大师兄终归是大师兄。
司默虽然年龄比谢晏要小，但他从小的生长环境就注定了他要比同龄人更加地成熟，看待事情也更加地透彻。
所以哪怕是面对谢晏的步步逼问，司默也丝毫不慌，甚至还有心情垂眼笑了笑，转而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那女人的身体已经被魔物入侵了，全身上下除了脸完好无损外，其他地方都已经破败不堪了……这是你所看到的，对么？”
“……对。”谢晏点了点头。
司默明显一副还没说完的模样，是以谢晏再傻也没有傻到去反问他“所以这又能表达什么呢”，而是继续耐心地等待着下文。
果不其然，在众人注视下，司默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继续道：
“但其实那只是表象，那女人的确是被魔物入侵了不错，但……其实她的脸也已经完全溃烂了，而我们所见到的那张完好无损的脸，其实只是一张皮。”
“……皮？”姜芸闻言，忍不住惊呼一声，旋即又用手捂住了嘴，喃喃道，“难怪了……”
“难怪什么……？”见姜芸一副这样的表情，谢晏难免诧异。
但却在他刚问完这句话后，场上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众人全都跟随着谢晏，目光一齐落在了姜芸的身上。
“我……”一下子就成为了关注中心，姑娘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旋即小声道：
“也没什么……只是当时我离那女人比较近，然后就看到那女人脖子和衣领的衔接处十分奇怪，就像是……粘上去的一样。”
姜芸说着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往苏荼那边靠了靠。
直到再次感受到仙尊温热的体温时，姑娘的心才再次慢慢安定了下来，转而继续道：
“但是当时光线不好，那女人身上又全是血，我也只是觉得奇怪，却也并没有多想……现在被师兄这么一说，倒还真有可能。”
姑娘话音刚落，一旁的幻魔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小年纪感觉倒敏锐。
你师兄我就不说了，在幻境中就见识过了，他的心思向来是顶顶缜密的……但我竟不知，你这姑娘看起来胆小，但居然也是个通透的。”
幻魔说着赞赏地看了姜芸一眼，肯定道：
“不错，在我们魔界，的确有一种魔，专以画皮为生，他们可以通过画皮彻底入侵一个人的身体，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夺舍。”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女人，便处在正被夺舍的状态。”谢晏闻言，忽而道。
幻魔笑了笑：“不错。”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那也未必。”
谢晏皱眉：“为何这么说？”
“我的意思是……”幻魔却在此时突然转变了语气，昏黄灯光下，只见他侧了侧头，对着苏荼眨眨眼，“危险的不止是那个女人，还有我们在场的两位女仙人呢～”
“……啊？”结果是苏荼没被他吓到，反倒是姜芸受了惊吓。
谢晏对此皱眉。
苏荼面无表情。
司默抿了下唇，旋即又习惯性地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满不在乎地看戏笑容。
只有姜芸眨了眨眼，略有些不安地往苏荼身边拱了拱：
“我……我和师尊能有什么……危险啊？”
姑娘前半段语气理直气壮，后半段说道危险时却又蓦然虚了下去。
幻魔看得好笑。
但他却也不是故意吓唬姜芸的——
毕竟这的确是事实。
于是他解释道：
“我离开魔族太久了，别的不敢当……但就这魅魔，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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