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庭院内。
姬羽日常起来打坐修炼，然后练习基础十四式。
也不知是昨晚与胡美人和明珠夫人连翻大战，导致任督二脉被打通，或者整个人处于贤者时间，心神空明，神游太虚。
就像前世小说中的顿悟一样，在一个特定节点，对剑法的理解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剑术在飞速涨进。
而在他全身心投入的练剑时，小柔乖巧地坐在台阶上，身旁放着托盘，摆放着茶壶和手帕。
玉手撑着光滑下巴，宛若圣洁莲花含苞待放，眼睛从始至终都挂在姬羽身上，饱含深深情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或许担心茶水凉了，小柔把它揣在自己怀里，双膝并拢蜷缩成一团，利用身体维持茶水温度。
这般暖心的举动，唯有只想成为姬羽贴身侍女，喜欢一辈子服侍他的小柔能想到。
当然，对于这一切，正处于玄妙境界的姬羽一概不知。
纯钧剑在其手中游动，演练最简单的基础十四式，简单到连一丝武功都没有的小柔也能看清招式。
每一次挥剑，周边的尘土，树枝，包括空气都隐隐出现颤动，宛若一招一式都能影响一片天地。
“如今的自己，与惊鲵掩日等当世最强一批相比，差距不在内力深厚上。”
早在去往朝歌前，他的内力就发生质变，亦是能连战苍狼王，鲁勾践，掩日，以及杨朱一脉孟一的原因所在。
所修炼的方技家独门内功心法生生不息，十年才有所成，与基础十四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属于是厚积薄发，越往后越顺畅。
而今到了质变收获之际，加上经过这一年多的积累，内息又浑厚一分。
“真正差距是这些人每次出手，都能影响天地，宛若一方主宰调动天地之力御敌。”
为何第一次面对黑白玄翦毫无反抗之力，之后在朝歌却能一招差点杀死鲁勾践，又能抵抗越王八剑之一的掩日？
除了实力提升外，还有就是剑术上的突破，万元归一这一式剑术就如鬼谷的合纵连横，同样能影响一方天地
不....应该说掌控才对。
否则凭什么破除掩日的掩取蔽日，阴盛昼暗！
“那何为天地之力？”内心喃喃自问。
肯定不是移山填海，震天撼地，抬手可握星辰，脚踏可碎大地。
醒醒吧！
这是秦时世界，别走错片场！
关于什么是天地之力的答案，早在师门时，老师秦和就有过透露，而从惊鲵口中也了解到。
但都是只言片语，没有详细告知，就像特意为他设置的考验。
真正原因并非如此，而是每个人的领悟不同，一味奉行拿来主义，将会被对方剑道束缚，彻底断绝自己剑道之路。
对于志在剑道巅峰的姬羽而言，怎会允许自己的剑道打上别人的烙印。
秦和与惊鲵这么做，原因也是如此！
而答案是什么？
“势！！！”
回顾十几年的剑道之路，从最初习练基础十四式，达到知微和入微境界。
这一境界可以在剑法比拼中，发现对方剑招的破绽，从而后发制人。
又通过运转内息，使剑气有了具象化，增强剑术威力。
当明悟己身剑道，将剑道意志注入剑术中，使其一招一式皆散发凌厉剑意，剑道之路才算登堂入室。
基于这些对剑道的领悟，才有了把剑意，气势，内息三者融为一体的想法，导致自己释放的剑气异于常人，创造出万剑归元这独一无二的剑术。
之后领悟“收”的诀窍，内力变得深厚，加上剑法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才把老师秦和口中提前几年预知的那一招至高剑术给创造出来。
从与鲁勾践，掩日交手中使出万元归一得到启发，发觉“势”是踏入当世最强那一批人的入场券。
“所以....掌控‘势’的关键是什么？”
随即姬羽脑海中浮现一个词，“共鸣！！”
如果把自己的剑道之路就此一分为二，过去是“由内”钻研，而现在则是“由外”辐射出去。
“如何让自身与天地产生共鸣？”
陡然，姬羽呆滞地立于原地，望着手中长剑出神，思绪犹如浮萍随心飘散。
小柔俏生生看着姬羽怪异举动，但并没打算上前，担心惊扰到后者。
在这方面，她很早就得到紫女提醒。
“有了！！！”
正处于玄妙状态的姬羽，小脑瓜就像开窍一般，想啥就明白啥，瞬间明悟其中关键。
“既然剑道意志可以注入剑术中，那为何不能注入天地，与其产生共鸣！”
心神瞬间归位，剑意从身上迸发出来，朝着周围席卷，枝叶尘土飞扬。
“聚！”
随着长剑在身前一顿，剑意化为无形无相的漩涡，最后冲天而起直入苍穹。
巨大动静惊扰紫兰山庄内其他人，皆是察觉到姬羽那边发生巨变，不做迟疑赶至他庭院。
率先抵达的是惊鲵和卫庄，紫女与焰灵姬紧随其后，众人没有在意台阶上的小柔，而是紧紧盯着庭院中青衣男子的变化。
“臭男人这是在干嘛？”焰灵姬忍不住嘀咕道。
声音不大，却在这无声的庭院内显得尤为刺耳，就像一块石子掉入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惊鲵冷冷凝视焰灵姬，一向不喜言辞的她，在涉及到姬羽剑术突破的关键时刻，绝不允许有人打搅。
“别惊扰他！”
连一旁卫庄也给了焰灵姬一个眼神。
要说焰灵姬在紫兰山庄最怕谁，当属惊鲵和卫庄，没办法，二人都是冷酷无情之人，可不会像姬羽那般跟她嬉闹。
被这二人盯着，吓得焰灵姬缩了缩脖子，温顺地不得了，但暗中却撇了撇嘴，“什么嘛，我又看不出臭男人在做什么！”
在场之人，能看出姬羽正处于剑术突破的关键时刻，只有惊鲵和卫庄。
尤其是卫庄，眼神略显复杂地望着姬羽，不出意外对方即将踏入超一流高手行列。
当世剑客中，能被他看在眼里，只有他师兄盖聂和姬羽，而后者却先他一步突破，心中不由升起紧迫感。
其实他已经触摸那层薄膜，只需把它刺破，并能踏入那个层次，可一直卡在那里！
如果卫庄明白水到渠成这个道理，便能意识到他走进一个误区，越是强求，越是求而不得。
但卫庄的性格就是如此，霸道，专注，甚至是自负，坚信自己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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