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就帮帮儿臣吧。”
太子跪在地上，拉着皇后的手不停摇晃着。
“不行！你父皇都说了，这和贝复打仗可是小事？何况柔然的人阴险狡诈，你看看齐王的伤势！”
皇后愈想愈害怕，晃了晃头，坚决道：“绝对不行！”
“可是，只要儿臣去了，父皇便会把兵符给儿臣，那儿臣离皇位自然更近一步。”
“此事，你莫要操心这么多，你父皇心中自有掂量。”
“今日那顾墨可是提议五弟出征了！”
太子心中总有一股危机感。
“不是没答应吗？要是真让你去，你当真敢去？”
皇后还是清楚他这位儿子的，真正遇到这样的事来，怕是会拿了兵符逃跑都说不准。
果然，被皇后这般质问一番，太子说不上话来。
“瞧你那样，行了，此事不要再议，相信你父皇。”皇后用玉石滚轮不紧不慢地滚着脸，一副悠然自得模样。
“那……齐王的兵符，他手上的兵符，可还有五千兵呢。”
皇后听完怒瞪了太子一眼。
“你怎不早些说！现今这个节骨眼上，齐王本就受伤，柔然又出事了，就算是你父皇，也不好在此刻将齐王手上的兵符调动回来，那是寒人心的，重臣私下肯定会有议论。要怎么拿才能不让人起疑？”
“我也是因为柔然出事了才想到……”太子悻悻道。
“此事，我想想办法，你先回东宫吧。”
听到皇后给了自己回应，应是有着落了，太子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高兴应声：“是！儿臣谢过母后。”
“皇后娘娘！”
皇后的贴身侍女凑到皇后耳边悄悄说了几句，神情紧张兮兮的，刚想离开的太子见状驻步。
“什么？怎会如此？”
顾墨和五皇子两人正和平阳郡主说着要小心些皇帝和太子，就听平阳郡主的侍女红儿前来禀报，董敖将军染了严重的伤寒，此时人已在路途上晕倒了。
“怕是上次下江南抓逆贼一事，董敖将军受了伤，便染上了伤寒。”
“怪不得！”平阳想起什么来，“方才平阳去城墙处找你们时，瞧见那董敖将军了，脸色看起来就不是很好，平阳还以为是那太阳晒得呢……”平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那现在陛下那边如何说？”五皇子继续问道。
“还不知，红儿在外头听到有关董敖将军的消息，便立刻回来禀报了……”红儿低下头。
这次是五皇子的机会，想必皇帝不久后会再次宣他们进宫，五皇子有些着急，想提前进宫去。
顾墨及时拉住了他，道：“皇帝本就多疑，若是殿下提前进宫，应会猜疑你时刻关注此事。我前脚才提议殿下出征，董敖后脚就病倒了。说不准，还会将殿下与董敖将军病倒一事联想到一起，到时候太子和他的人附和，你百口莫辩。”
“那……那该怎办？”
“就等皇帝下旨来宣我们入宫即可。”
定国公府门外，姜月亲自提着整笼的桃花酥和芙蓉糕下了马车。
她许久未亲自登门了，抬眼好好看了看那金光闪闪的定国公府牌匾。
想到当初自己从这府邸走出来时，还怀着要赶紧远离顾墨的心思，现在是五味杂陈。
“姜姑娘。”
门口的侍卫认出了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来，姜月向他们点了点头。
他们很长一段时日未见姜月，但也从街坊听来了世子殿下与姜姑娘的事情，也看得到世子殿下成日为了姜月东奔西跑的。
“姜姑娘怎么亲自来了？”府里的婢女跑出来迎接，正是以前照顾过她的。
注意到婢女朝自己身后望了望，姜月疑惑道：“怎么了？”
“世子殿下怎没和姜姑娘一同回来？”
姜月眼眸转了转，眨了眨眼。
“世子殿下还没回来吗？”
侍女看着姜月手里熟悉的蒸笼，这才反应过来姜月是拿着点心上府上来寻世子殿下的。
想到世子殿下前些时日曾叮嘱过府里上下所有人，如姜月回来了，必定要当府里的女主人对待。婢女有些慌张，赶紧将姜月迎进门来。
“姜姑娘，先进来说话吧。我们世子殿下说了，如若姜姑娘什么时候回来世子府上了，那便是女主人，所有都按照女主人的待遇，与世子殿下是一模一样的。”婢女笑然。
这顾墨，也真是的，平日里对着自己说这些话也就罢了，怎么还在下人们面前这般……
姜月对着婢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我便在厅里等他吧，你且去忙你的。”
“是，姜姑娘。”
“诶~”姜月突然想到什么，唤住婢女，将手里的蒸笼递了过去。
“这点心我怕放久坏了，烦请帮我带到厨房热一热，等殿下回来了再拿出来。”
“是。”
不出顾墨所料，很快宫里的圣旨便传到了五皇子府邸上来了，几人这才往宫里赶去。
这镇国将军病倒了，皇帝也陷入无尽的困境中。
“陛下，现今这战役迫在眉睫，可拖不得，还望陛下早些决断。”
“望陛下早些决断——”
皇帝气急攻心，心口处感到一阵一阵的闷痛，也头痛不已。
他回龙椅处坐下，一旁的廖公公眼尖，连忙上前给皇帝请按太阳穴。
见此刻是不错的时机，顾墨终于开口。
“陛下，臣还是认为，五皇子是最佳人选。”
但皇帝始终疑心，不愿答应。
“陛下，那就让太子前去吧。”
重臣们都觉得顾墨今朝上早朝时说得有理，理应是能削弱一些贝复和柔然的士气。
可无论怎么劝，皇帝都不允许五皇子前去。
那除了五皇子，就只有太子是最佳人选。虽说太子最近的储位有些争议，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谁知皇帝听到大家要太子前去，更加生气了，朝廷内瞬时缄默无言了。
“报——”
“说！”皇帝呵斥道，现在选人棘手，皇帝实在没有耐心。
“陛下，驻柔然士兵传报，贝复已经攻下青州、明州和华岭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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