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都是假的吧……难道现在直播还没开始？”
眼前的西装怪诞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后，又重新坐回了他自己的高背椅上。
虽然看不清具体的形态，但很明显是一副大佬的坐姿。
不过哪怕如此，四周墙面上的那些面具依旧在打量着杜皓阳，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身上穿着的小丑服此刻更是紧紧的贴在杜皓阳身上，让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难受。
根本没有之前那种，让人化身为无敌小超人一样的身体强度。
别说把人推出去十几米远，跑起来像风一样了，此刻杜皓阳哪怕想要抬抬手，都无比的费劲。
现在纯粹看来，只是一件不合身的小丑服而已！
就连四肢都短了一截，原本应该全包的紧身衣，此刻就像是个八分裤。
再搭配上它那花花绿绿的颜色，杜皓阳现在活脱脱像是个精神小伙儿。
见西装怪诞已近重新落座，杜皓阳悄悄翻起了小丑服的袖子，瞥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
【00:35】
“呼……还好不是直播开始前……”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刚刚真的出去过了！只是，不是我这一具身体。”
“等等……我手机呢？”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杜皓阳的脑海里出现，但他现在急需要直播手机来确认一下。
“在那儿！”
看到手机的位置，杜皓阳呼吸一滞。
只见手机正好好的放在西装怪诞的身前，屏幕上有画面在不断地运动着。
而西装怪诞的面具此刻略微低下，就像是在看着直播一样！
“在这里……我该怎么拿？”
艰难的抬起手，杜皓阳擦了擦被小丑服焖出来的汗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个西装怪诞的面具微微抬起，再次看向了杜皓阳。
像是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西装怪诞衣袖再次挥动，原本掉落在红地毯上的面具再度飘起，停在了杜皓阳的面前。
意思十分明确，就是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再把面具带上。
深吸一口气，杜皓阳伸手拿过了面具。
这次的面具并没有直接扣在杜皓阳的脸上，像是在给杜皓阳一个选择一样。
而做完这一切的西装怪诞，再次低下了头。
拿着面具，杜皓阳皱起了眉。
虽然没有手机上的那些直播画面以及弹幕能让杜皓阳确认自己的想法，但其实杜皓阳已经推测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面具加上小丑服这一整套装备，多半是能够让我操纵在外面的那个小丑……”
“而那个小丑，多半也是一个怪诞……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我会被引魂香吸引，也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想法了……”
“多半是作为我能够操纵那个怪诞的代价，使得我会被那个怪诞所影响……并不是我自己变成了怪诞……”
摇了摇头，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杜皓阳微微松了一口气。
“那些都不是我的真实想法，纯粹是被影响了……”
解决了之前的疑问，看着捏在手上的面具，杜皓阳又陷入了沉思。
戴，还是不戴，这是一个问题。
“既然这样……为什么我的意识会离开小丑的身体，回到这里来？”
“为什么我当我思考当时的情况时，会坠入黑暗中？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会头痛？会被排斥、疏离？”
“如果我戴上面具，再次回到那个身体里，会不会继续被排斥？”
“以及……我究竟会不会疯掉？被小丑所影响，变成一个真真的小丑怪诞？”
一连串的疑问在杜皓阳的脑海里游荡，他的神色有些纠结。
咔-咔-咔-
手表上的秒针一下一下的跳动着，由于周围太过安静，这声音杜皓阳听的清清楚楚。
叩-叩-叩-
轻轻敲打桌面的声音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扰得人有些心烦。
声音组合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在催促着杜皓阳做出决定。
深吸了一口气，杜皓阳闭上了眼睛。
屏住呼吸。
然后猛地将面具扣回到了脸上。
无边无际的黑暗再次笼罩了杜皓阳。
一点白光出现在了黑暗之中，如同一盏指路明灯，告诉杜皓阳前进的方向。
“回到之前的位置吧……”
猛地睁开眼，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的白色光点迅速放大，最终化为了一片苍白色的，由声波所勾勒出来的世界。
“成功了！回来了哈哈哈！”
轻轻捏了一下拳，感受着从身体里迸发而出的力量，杜皓阳的嘴里发出了一长串笑声。
“我的推测是正确的！现在无论我怎么思考，都不会再被把意识传送回去了！”
拍了拍脸颊，杜皓阳还是难以抑制住从心里涌出的笑意。
此刻这个小丑的身躯就像是和杜皓阳完全链接在了一起，再也没有什么排斥与疏离的感觉。
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杜皓阳现在就想去大干一场。
“果然，只需要我彻底的认识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了。”
根据之前所了解到的一些资料，杜皓阳做出了这样的推断。
“怪诞，怎么说都是需要获得认知，而法器或者符纸什么的，想要达成目的，则不能心存杂念，不能怀疑自己的判断。”
“而我最开始之所以能够操纵它，还没有什么被排斥，纯粹是我对他没有一点的了解，以为就是我自己。”
“在我的认知里，这就是我自己的身体，因此我才能适应的这么快。”
“而我在对其产生‘这不是我的身体’这种想法后，又找出来了诸多疑点，这让我开始怀疑起了它，这也导致了我被其排斥！”
“而后来，我彻底搞清楚了其中的关键，对它不再抱有那种怀疑的情绪，而是再次建立起了认知——无非就是个类似于身外化身的东西罢了！”
“这些经历，就让我此时又能完美的操纵它！还不会有之前那种不能完全控制的情况出现了！”
想到乐园开门时，自己推人，把人推出去十几米，杜皓阳就有些尴尬。
不过随即，一阵发自内心的笑声从杜皓阳嘴里传出。
……
灯光一黑，再次亮起时，原本在路灯下的三个小乐子人此刻只剩下了俩。
它们对视了一眼，歪了歪头，像是有些疑惑。
刚刚它们的小伙伴当着它们的面，变成了一个古怪的小丑。
小丑出现后，还自顾自地笑了半天，又忽然消失了踪影。
小怪诞把头从一边歪向了另一个方向，呆滞了片刻，随即又笑了起来。
“嘻嘻……嘻哈哈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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