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哭声在楼梯间内回荡，很快就消失不见。
“你真的……没事？”赵大叔后退半步，打了个寒颤，神色有些惶恐。
他拿着艾条的手不住的颤抖，比之前直面哭声的时候看起来还要害怕。
“不会吧？难道我还没有恢复？”杜皓阳微微皱眉，用手试了试嘴角，“这也没问题啊？”
接着再次开口。
“当然啊，这我能有什么问题？”拍了拍刚刚从楼梯栏杆上蹭上衣服的灰，杜皓阳有些疑惑的开口。
赵大叔闻言，皱着眉又退开几步，上下打量了一番杜皓阳。
“没事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了片刻，赵大叔点了点头，看起来略微放松了一点。
走上前来，轻轻拍了下杜皓阳的肩膀：“我看你刚刚大半个身体都探出去了，还以为你被……还以为你一下没收住呢……”
杜皓阳扭头看向赵大叔。
只见他低头看向楼底，神色有些忌惮，随后用手擦了擦汗。
“被什么？他是想说被影响了吗？”杜皓阳眯了眯眼，略微有些欣喜，心想，“看来他知道不少啊，背后的人肯定懂得更多。”
接着跟随赵大叔的视线再次低头看去，被杜皓阳这段的一点香头已经燃烧殆尽，白烟恐怕也已经被那怪诞吸食殆尽。
“这什么也看不到啊，叔你在看什么？”
见赵大叔眉头越皱越深，杜皓阳开口。
“在看烟。”
似乎是已经决定告诉杜皓阳一些东西，赵大叔此时不在装作谜语人。
“烟？”
“是的，怎么没有看到烟飘起来？以前我自己来的时候或多或少总能看到一些白烟的。”
赵大叔也有些疑惑，皱着眉看向杜皓阳。
“啊，那东西，在我脱手丢下去之后就马上烧完了。”杜皓阳略一停顿，没有把供香的事情说出来，“那艾条烧的太快了，如果我跑慢一点，可能就……”
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将捏在手上的供香一点点塞入衣袖。
所幸这一支供香很短，哪怕捏在手里，在昏暗的楼道内也没有那么容易被发现。
赵大叔扭过头去，没有发现杜皓阳的小动作。
只见赵大叔再次思考片刻，一咬牙，再度点燃了手里的艾条。
接着松手任由艾条跌入楼梯间的缝隙。
“好了，回去吧……”又往楼下看了一眼，赵大叔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应该没事了，回我家去，我和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
砰-
房门沉沉合上。
赵大叔像是在组织语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二人都已沉默了一段时间，似乎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杜皓阳准备率先提问的时候，赵大叔面色一沉，接着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其实我到现在还是一知半解的、”
“正如你说的那样，有人给了我，不，是我们这艾条一样的东西……”
“我们？”杜皓阳眉毛一挑，开口问道，“这个们，指的是？”
“是当时平安大厦内所有的业主。”
“所有人？场面这么大？”杜皓阳眉头一皱，示意赵大叔继续说下去。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具体的事情起因……”赵大叔停顿片刻，摇了摇头，“后来整栋大楼内就出现了这个哭声，不断在游荡。”
“最开始，除了声音之外，没有任何事故发生，最多只是有些惹人心烦，直到那一天……”
“那天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可一切都从那一天变得不一样了，每一个听到哭声的人，会开始逐渐产生厌世的情绪，更有甚者，直接疯也似的从楼梯间跳下去。”
“所幸这件事发生的早，那段时间哭声也是在比较低的层数回荡，最多只是收了伤，没有人因此死亡。”
“这也是我为什么刚刚着么着急，这里可是十二楼！”
杜皓阳点了点头，神色凝重，这恐怕都是被怪诞影响了。
不过这个怪诞的影响力并不算大，一次只能影响一个人，而且根据供香燃烧的速度来看，威胁程度并不高。
“随着时间的推移，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我们才后知后觉，得找人来看看了。”
杜皓阳缓缓坐直身子，知道重点要来了。
“我们还没决定好去找谁，当时本来是准备去那个柳明观请师傅的。”赵大叔讲顺了，语速也快了起来，“柳明观你知道吧，就是……”
杜皓阳点了点头，柳明观他自然知道，是本地一个比较有名的道观了，而且据说里面的道士都是有真功夫的。
如果遇到了这种灵异之事，本地人第一时间想到去找柳明观，一点问题也没有。
“结果还没等我们去，就自己找来了个师傅，穿的一身道袍，仙风道骨的模样，开门见山就说我们碰上事儿了。”
“当时我们正焦头烂额呢，大师不请自来实在是太及时了。”
目标出现了，杜皓阳神色一凝，不过有些怀疑：“这未免出现的太巧了吧？”
“是的，我们当时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想来倒是当时错怪大师了。”
“大师他果真是专业的，听完我们的描述，很快就确定了解决的方案。”
“就是用这个艾条，每次哭声出现在哪一层，就派一个人点燃后从楼梯间内丢下去，能包我们无事。”
“同时他也有要求，不能把这件事的起因说出去，平时最好也不要提起，不管是谁，甚至是业主。”赵大叔抿了抿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完全说清楚的原因，只能说个大概。”
“至于他为什么不能直接除掉……这我也不太清楚。”
杜皓阳示意自己明白。
脑海里回想去昨晚和酒柒道长聊天的私信内容，杜皓阳有些不安。
“不论是谁，都说不能宣扬这种事，那我开直播……是不是？”
杜皓阳有些迟疑，不过很快甩了甩头。
“应该没什么事，再说了，现在也不是我想退出就能退出的了。”
哪怕稍稍回想起在公司面试时，那种无法抗拒的死亡压迫，杜皓阳就一阵冒冷汗。
“后面呢？”稍微整理了一下所听到的故事，杜皓阳继续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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