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让人迷乱。
甚至苏合都感觉有些燥热。
有人注意到他，他借故找茅房，然后回到了最大的那顶帐篷里。
他发现更多的问题，来这里的人，不论男女，都会满意而归，这其中包括许多贫穷的邋遢汉，那些脏兮兮的汉子，被一个个貌美娇艳的女子挽着胳膊去欢愉之地。
苏合很确信那些人没有钱，但是这里的人却招待了。
难不成是做慈善的？
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他放出几条小小的蚯蚓，让其钻入地下，通往不同的方向。
这些蚯蚓的作用跟三目蜘蛛类似，都是观察的玩意，只要把东西吞进肚子里吃了，就能见到蚯蚓一段时间内的经历。
大概两坛酒的工夫，蚯蚓陆续回到苏合的手中。
总共有五条，他先吃下第一条蚯蚓，见到了这条蚯蚓所发现的情况。
那是一个潦倒的草原人与妖艳女子的屋子。
男人激动的浑身发抖，能看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近距离看着一个女人，何况今天还不仅仅能看，甚至一切都将属于他，虽然只有一夜。
女人见多了这种男人，只需要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让其浑身发抖。
场面逐渐变得不可直视。
苏合脑海中瞧着这一切，鼻子里闻着略带膻味儿的气息，罕见地心脏跳动不已。
他强撑着意志保持镇定，点了几处窍位，以此来提起精神。
脑海中的画面继续。
一只羊骑在潦倒汉子的身上，直立着上半身，妖娆地扭动着。
黄羊好像在舔着自己的食物，满足地咩咩叫唤着。
男人早已浑身抽搐，口角带着白沫，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这位先生，要不要个姑娘来陪着。”有老鸨模样的妇人走过来，见到苏合一个人孤零零，就上来搭话，准备让人陪陪他。
苏合表示自己现在只想喝点酒，其他的事情要等一会儿，随便打发了老鸨子。
他吃下了第二条蚯蚓。
这条蚯蚓去了另外的帐篷，所见到的结果大同小异，也是黄羊邪祟吸取男人的阳刚之气，可能画面会更加激烈一些。
第三条蚯蚓有些不同，它被苏合吃下肚子后，黑袍道医就见到了另一种画面。
那里的客人都是女人，一个老者捋着早已发白的胡须，龙精虎猛地完成自己的战绩，他的一言一行，都让女人迷恋，是一种近乎发狂的迷恋。
人们无论男女，都在迷乱，疯狂，扭曲，燥热，越发强烈。
第四条蚯蚓吃下去，苏合见到了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帐篷。
里面的情况不太一样，虽然同样是女人不断进入帐篷，但是里面的环境却优雅许多。
优雅是相对的，看似檀香袅袅，实际上檀香炉是一只捏着香的干瘪小手，散出的味道很像点燃的脂肪。
有长发编织的帘子，上头还点缀着一些牙齿眼球之类的东西。
一个风度翩翩的山羊胡子男人从帘子后头走出来，坐在桌子前，舀了一勺汤在碗里，有滋有味地喝了起来。
有女人进门，直接跪在地上，爬着来到男人的面前，男人伸出一只脚，女人就开始帮着脱鞋……
男人从身上掏出一条鞭子，不断抽打在那人的身上，让那女人发出惨烈的嚎叫声。
折腾了许久，男人叫人进来。
“这只留下，编入羊群，叫下一个进来。”
女人听到后，显然很兴奋，没有任何的不快。
看到这里苏合已经猜出了些什么，后面又多看了一会儿，发现那山羊胡男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收入羊群，只是选择自己中意的，不中意的就放其离开。
画面逐渐模糊，蚯蚓在他的肚子里被消化掉了，视线便回到现实中。
还有最后一条蚯蚓。
苏合见到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活物的帐篷。
那里面赫然供奉着一只黄羊，那只神祗般的羊是彩色的雕塑，如同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还穿着像模像样的衣服。
前头有台案，信奉它的人在上面摆放了许多物品，不知什么生物炼制的油灯亮着，各种古怪的糕点摆在盘中，还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头颅，整个用来祭祀。
那应该就是黄羊的祖先，或者是黄羊邪祟信奉的神灵。
苏合正仔细看着的时候，那羊人雕塑似乎活了一般，将脑袋缓缓扭向苏合，眯着的眼睛突然瞪大。
“被发现了！”苏合心中一惊，直接从蚯蚓视线中抽离，马上起身要走。
正要出帐篷的时候。
许多人围拢了过来，那些人逐渐变得不像人，成为了一头头暴戾的羊。
许多羊都直立行走，穿着各种衣服，手上还能那兵器，苏合注意到，它们的蹄子很灵活，虽然没有人的五指，但是依然能够拿刀拿剑。
“咩~”
各种羊叫声发出。
一个山羊胡男人走了进来，他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直立的羊，两条蹄子撑着地学人走路，两条蹄子与两条手臂同时生长着。
那人的到来，让想溜走的苏合晚了一丝。
帐篷里的人们停下了吃喝欢闹，许多女人和杂役都变成了原本的模样。
“神说，有人在打探这里，看到了它，污染了它的精神，那人就在这间屋子里，”人羊说道：“凡是外来的，都杀掉，祭祀给神。”
说话很干脆，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所有的羊都开始执行命令，那些风情温柔的女人，开始啃咬旁边的男人，老鸨子，杂役，全都是黄羊所化。
血腥惨叫在这个大帐篷里喧闹起来。
苏合见到附近有只半羊朝着他扑来，直接挥手，手上凭空多出一把黑幡，幡打出一道黑烟，将那半羊缠住，魂虫快速将羊变作羊干。
山羊胡的人看了一眼变故所在，死死盯着黑袍道医，冷哼道：“挣扎只会让你更痛苦，这里是我的地盘，是我羊倌的草原。”
羊倌，就是苏合要找的东西。
虽然之前猜测就在这里，现在确认了一眼，苏合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
不过当他破开帐篷，飞到半空时候，落地的心又提起来了。
整个区域，到处都是羊。
这里根本就不是人该来的地方。
这里是恐怖的——羊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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