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开嘴巴,就要往阿济格的脖颈处撕咬。
“擦-”
一阵割肉的声音响起,刹那间,阿济格的亲卫拔出尖刀,将谷可成的头颅利索砍掉。
那颗狰狞的头颅趁势滚到一旁,谷可成脖颈处的鲜血喷了阿济格一身。
“混账!”
一股强烈的怒气驱使阿济格捡起头颅狠狠地摔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啪!”
谷可成的脑袋从石头弹到了水中飘了起来。
“吴三桂,你在干什么?放一个有敌意的人进来!你们汉人可真是阴险狡诈,竟会玩些阴谋诡计。”
阿济格蹲在水边,用清水清理血污,并大骂了一顿吴三桂。
吴三桂心中是各种回骂,这件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不小心?
“来人,给我将这尸体跟脑袋扔到林中,我要让他曝尸荒野,被野兽啃食殆尽!”
这时天色已暗,阿济格手下的亲兵领命将尸体抬起,晃悠晃悠的走到远处树林边。
“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狼群出来没有,就扔这里吧。”
其中一名亲兵提议道,于是他们俩就偷懒将尸体扔在了林子前。
也幸亏如此,这才保住性命两人性命,因为此刻林中正有几十名残兵在陕西总兵左光先的带领下提着手刀精神紧张,正欲斩杀这两名建奴。
“呼,看看是谁的头颅。”左光先待那两人走远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苗刀插入刀鞘,命人前去翻看尸首。
“总兵,好像是谷将军的尸首。”那小兵抱着头颅跑了过来。
左光先借着林中缝隙渗透下来的微弱月光,仔细观察这顶狰狞的头颅,确定了就是谷可成。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命麾下亲兵挖一深坑,将其埋下,以防止被野兽扒出。
“可恨我贪生怕死,没能战死沙场!”
左光先亲自为谷可成用木头刻下‘大顺朝蕲侯谷可成’,然后插在了土堆上。
“老哥哥,我今后若能回来,定会将你的尸骨送回家乡。”
想当年他曾追随三边总督洪承畴围剿农民起义军,居功最多,被视为一员枭将,由游击累升至陕西总兵。后来洪承畴调任蓟辽总督,对付满清,左光先作为其部下亦随之赴任,充蓟辽总督标下中协分练总兵,但此后他被废弃不用。
直至崇祯十六年(1643年),左光先听说白广恩投降李自成后,他也前往投奔李自成,再次被授为总兵。
可是作为一个主动投降的降将,他在军中人缘不好,只有谷可成时常照顾她。
此前浅滩之战也是如此,左光先作战勇猛却在战斗中因马腿被砍而坠马折足,他易马再战,可第二次坠马使他的腿部受了重伤,于是就被谷可成强令撤离战场,这才使他侥幸存活了下来。
“总兵,该走了,建奴追击陛下,我们可趁着夜色速速撤往河南。”
亲兵见左光先发愣,便出言提醒。
左光先闻言擦了擦眼泪,对着谷可成坟包拜了一拜,随后头也不回的向南逃去。
“王爷,我听到南边树林有马蹄声响起!”
“无妨,一群小虾米,不足一提。”
阿济格当然知道附近隐藏着些许溃兵,可他不想理会这些杂鱼。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前方真正的大鱼:李自成。
“大家赶紧修整,明日天一亮就给我继续追。”
吴三桂深知大顺军的习性,他们此前就是流贼,所以追击是不能留给他们一丝空隙的。
可阿济格却不这么想,他害怕夜晚行军容易被伏击。却没想到就是他这一谨慎放跑了李自成。
“陛下,左营与中营大都是步卒,还夹杂着大批的家眷与文臣,所以臣以为,为了陛下的安危,请先行撤离!”
此时李自成已撤到真定府城内,这里距离井陉也不过四十多里地,可若是带着老弱妇孺,则定会被拖累,于是牛金星便在府衙中正气凛然的劝李自成丢下大部队,先走。
“胡说,他们都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怎能抛弃自己的子民?总是一味避战,军心士气将荡然无存!况且我们已经与刘将军的左营会和,还不如在此抵抗八旗!”
宋献策反驳道。
“陛下先走也是为了子民的安全啊!敌人的目标是陛下,若陛下先走,他们也不会如此穷追不舍!”
牛金星明白不能在丢弃这事上纠结,容易被抓住话柄,于是转移话题,直接抓住重点。
李自成闻言赞许的看了看牛金星。
“左辅你有没有想过,留下的军队是我大顺的根基,就算陛下能够逃脱,可没了军队又怎能抵抗建奴呢?而且建奴也不是傻瓜,他们见着眼前这么多肥肉,怎会因陛下脱离险境就挂起免战牌放我等主力而逃脱?”
李岩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牛金星的虚伪面具,想逃就逃,为了逃跑连家当都不要了,就算能逃掉也只不过是慢性死亡,还装的如此冠冕堂皇,令人鄙夷。
这番话气的牛金星暴跳如雷,也令李自成脸色不好看。
“唉,大顺军之重在于陛下,若陛下安然无恙,可再次拉起大军,若陛下危险,没有主心骨,我大顺只能作鸟兽散矣。”
宋献策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虽然牛金星主观上是因为贪生怕死,可李自成也的确不能有事。
顾君恩闻言也赞同了宋献策的说法。
李岩见最亲密的两个友人不再支持自己,便也不多说话退回到队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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